说时迟那时快,苏晓梦瞬间脱了鞋子塞给顾盼,小声吩咐,“快去把鞋子藏起来,千万别给人发现了。还有看见那个人没有?帮我应付一下。”说完就开溜。
顺着苏晓梦眉眼的指示方向,顾盼抬眼就看见了孟十洲,见那人四处寻找着什么,立刻拎着鞋子撒腿跑去后花园藏好,然后拎着两桶水佯装清扫客栈沿路泼洒,顺便冲走门口零星的脚印,一边还气哼哼地说:“谁这么缺德,这脚印踩得到处都是!”
孟十洲一把拉住顾盼说:“我知道,是一个身高一米六五,长头发,穿着白色衬衣和牛仔裤的女生,黑色三十五码球鞋。”孟十洲又目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知道她在哪儿了吗?”
“当然……不知道。知道我早就抓了她罚钱了,你看看这脚印子,唉。”顾盼一脸苦闷。
“脚印不会凭空消失,应该还在里面。”
“你跟她有仇啊?”顾盼试探性地问。
“她砸了我的相机,算是吧。”孟十洲言简意赅。
顾盼还算机灵,转念说:“你放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这个人在我们这里,我一定想办法捉住她。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我找到人第一时间通知你。”
孟十洲环顾四周,心有不甘地说:“好。”
顾盼恭送十洲离开,一脸喜色溢于言表,无论如何,他也算是完成了苏晓梦下达的指令。未料十洲在他一口一个“客官慢走”的字里行间听见了特别的喜气,顿时觉得事有蹊跷。
他回头,瞧见了顾盼手上有粉色的污渍,又看着水桶回想他在庭院中肆意泼水的劲道,更确定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忽然停下了脚步,“我在你们这里喝杯茶再走。”
“啊?!好,好。”顾盼陪笑,心里却有万马奔腾。
在院中坐下,龙井茶甘洌的清香扑鼻,孟十洲打量着四周,觉得这座四合院有些似曾相识。
不过他毕竟是个海归,对中国古代的建筑建构十分地不敏感,根本想不到蝴蝶客栈和蝴蝶居实际上是一个地方。
向堂中望去,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上书宋代词人李清照记梦诗,也是那一首《晓梦》。
“喂,本客栈禁止摄影。”二楼一间厢房门外,顾兮看着孟十洲手中的相机,干巴巴地提醒。
“放心,相机坏了。”孟十洲苦笑,抬头看见了一个打扮十分中性的短发女孩儿,她身后未完全闭合的房门里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顾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转身关上门。
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掠过双眸,孟十洲起身上楼。
偏房门外,成功离开苏晓梦闺阁的何止向他的背影望去,嘴角牵动出一丝笑意,“他来了。”
***
为了躲避孟十洲,苏晓梦从顾兮房中的阳台爬回了自己房间。
此时夕阳无限好,深沉沉的橙红色大火轮日暮西山,照耀得整个千楸都晕染着温暖的光芒。湖水波澜不惊,仿佛底下有无数条金龙回旋着,泛起灿灿涟漪。
苏晓梦双脚落地在阳台的条案旁,见石槽中的鱼儿似乎受到了惊扰,于是投了些鱼食。不知怎的,鱼儿们似乎没什么胃口,一反常态。
石槽旁,露出一撮褐色流苏,拉出一看,是一条黄玉貔貅腰佩。苏晓梦看了看,觉得十分疑惑,因为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她的。
难道遭贼了?
正想着,却听见门外似有动静。
此时,孟十洲已上了二楼,正打算探听顾兮房中的动静,却突然看见何止一步一回首,一步一观望着出现在了楼梯口。
鬼鬼祟祟的何止撞见了鬼鬼祟祟的十洲,两人都吃了一惊。何止佯装端详了他一番,才表现得更为惊讶地问:“哟,原来是你,幸会幸会。”
孟十洲记起了他,也很吃惊,“你不是那个调酒师吗?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何止笑笑,滴水不漏地说:“大家都喜欢一边喝酒一边聊八卦,我不过是凑巧听人说了你的身份。你放心,看你好像很在意的样子,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眼看何止油腔滑调,孟十洲皱了皱眉,揣测他的意图,“如果你要敲诈的话……我现在没钱。”
何止直呼冤枉,“哎,你看我像是要饭的吗?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而已。以后真有需要可以抱个大腿什么的。”
孟十洲:……
何止并不知道苏晓梦已经回到房中,装模作样挺直了腰板,整了整衣襟撩拨了一下长发,展开扇子摇着走到了门前,“那重新认识一下,本公子姓何名止,乃荷风会会长是也。请问十洲少爷,站在我房门前干嘛?”
“这是你房间?那你隔壁住的是谁?”
何止想起了自己所受的屈辱,冷笑说:“一个短头发的母老虎。”
“就她一个?”
何止点头。
孟十洲猜测他们所站的一侧是门,另一侧应该有窗户或者是阳台,也许可以查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在隔壁。于是一笑,“我答应和你做朋友,要不去你屋里坐坐?”
内有狼,外有虎。
何止无奈,不得不缓缓上前取出钥匙佯装开门。他手心里冒着汗,磨磨唧唧地扭动门把手,——居然门开了!
眼前人穿着白色对襟长袍。长裙曳地大袖翩翩,饰带层层叠叠,只梳了一个小髻插了一根木簪子,朴素的装扮更衬托了她原本丰神俊秀,轮廓分明的脸庞。
隔壁的母老虎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何止张口结舌,一时吐出了好几个“你”字。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