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用法语背诵了一首情诗。
“不是吧,这也太帅了,好浪漫!”有个女孩儿感动得掏出了纸巾抹眼泪。
“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竟然有人轻轻吟诵了一句诗歌,接着,汉申阁数人都纷纷一句一句说出了唐诗宋词中的情话,以表示对孟十洲的鼓励。
“这位兄台,我把我的名额让你给吧。”一人仗义出列。
“我也让。”又一人说。
“原来你是来追姑娘的啊!我们也算有一面之缘,不如和我两个一个位子挤一挤?”这回是那个和他一同搭游船的胖子,并没有计算自己的体型,就这么大大咧咧说出了满心赤诚。
接着,又一个女孩儿眼圈泛红地说:“就是,今天万万不能毁人家姻缘,不然月神也要看不过去……”
眼瞧着孟十洲说得那个情真意切,顾盼惊呆了,“不是吧,难道这个人真是晓梦姐的追求者?他是骗我说晓梦姐砸坏了他的相机,实际上是来讨情债的?”
何止一手搭在了顾兮肩头,直摇头,“哎,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时,突然瞥见了身边不知怎么多出了一个美人,秀眉紧蹙,脸庞上两行清泪哗哗流淌。
这么感动至于吗?
不,那不是感动,那是伤心。因为当孟十洲说完那段外国语之后,这个美人转身就奔出了客栈。她的身后,宋晨曦追了出去,“谢小姐!”
孟十洲那最后一段告白,别人或许听不懂,可是爱恋了他十年的沈香香不可能听不清楚。为了他,她学法语也是十年如一日的刻苦。那首法语情诗,没有一个词汇不充斥着浓情蜜意。
***
苏世明的房内。“啪嗒”一声响,化妆刷落在了梳妆镜前,被苏晓梦咬牙切齿一脸羞愤地抓了回来。当下两耳尽收窗外事,她早就将孟十洲的一席话听了进去。
卑鄙啊!
她心里念叨着,可父亲在房内又不好发作。
苏世明已经听女儿将十眼桥上的意外说了一遭,正想着大不了破财消灾,可现在听了外面一席话,有些吃不准了,“梦梦,你刚才不是说他是因为相机的事情……”
苏晓梦气鼓鼓地说:“爸,那人是为了留下来逮我,故意给我挖坑呢,别听他瞎吹。”
“他后面那段洋文,说的是什么呀?”
“说的是鸟语。”
苏晓梦满不在乎地对着梳妆镜照了照,顺手在额间画了一个花钿。
苏世明欲言又止。今儿女儿闭口不提曲霄云,只说他出差去了。可是平日过节,曲霄云无论如何也会早早发短信来问候,今天却音信全无,实在有些古怪。
而自家女儿的脾性他最了解,绝对不是怕事的主也不是赖账的人,可今天弄坏了人家一个照相机却东躲西藏,还为此临时改变了晚上的活动方案。想问清楚吧,女儿又是一顿推诿,难道外面那个小伙子所言非虚?
苏晓梦也是为难。回家时她就看见了父亲房中多了许多药罐和药包,知道他最近身体越发不好了,为了不让他担心,很多事也只能暂且不说,开开心心过完中秋再谈也不迟。
她转头俏皮一笑,“爸,您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过节,别的就不要瞎操心了。我这次回来时间长,有的是时间给您答疑解惑。”
“好吧。”苏世明看着漂亮的女儿,欣慰地笑了。
苏晓梦装扮完毕。没有了沈香香的那套衣服,她只能换上了一套自己的混搭。
一件冰蓝色宋制绣花订珠齐腰襦裙。裙袂之间还有水绿色、鹅黄色和月白色的飘带几许,粉色的轻纱披帛随意挽在双臂,洁白如玉的双腿隐约游离在裙摆之中。
她在父亲面前亮了一个相。苏世明一惊,“哎哟,不细瞧,连我都快认不出来是你了!”
“就是要这个效果。”苏晓梦扑哧一笑,“爸,你等会儿可别露馅儿。”
“放心吧,你老爸可没给你少收拾烂摊子。”
“爸,你不能这么说,你这个叫护短,是优点。”
两人说话间,外面一切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