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苏晓梦搂着苏世明,见顾盼匆匆赶来,急忙叫他喊救护车。可是,她的手却被父亲紧紧拽住了,见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我去喊柳大夫。”顾盼说着,冲出客栈,去请来了镇上的一个老中医。
柳大夫柳回春人如其名,两鬓斑白,留着山羊胡,精瘦精瘦,腿脚却很灵活。柳大夫曾经在沪渎第一人民医院担任中医科的主任医师,收到过锦旗千万,经验老道。
退休之后,还是觉得千楸的生活惬意,就回了老家,却不忘初心,仍旧在古镇上救急救难。他对苏世明的病症很熟悉,所以来的时候已经备全了药,稍稍一把脉,就抓药让顾盼去煎。
“柳大夫,我爸到底怎么回事?”苏晓梦焦急地询问。
“没什么大碍,看样子只是受了刺激……”柳回春叹息,“自从你母亲去世后,你爸一直有郁结,所以体质也越来越差。再加上这几天天气不好,身体自然就更加脆弱了。这几天就让他安静休息,千万别刺激他。”
谢过柳医生,苏晓梦去帮顾盼煎药。
柳回春收拾完东西,对苏世明狡黠一笑,“放心,那些药只是固本培元的,你家闺女看不出来,不过你吃一点,补补气,对身体也是有调理作用的。”
苏世明点头,要起身送行,被柳回春按到在床上,使了个眼色,“回去回去,你闺女还在外头呢。”说着,自行离开了。
屋外,正在煎药的苏晓梦看着柳回春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顾盼,我爸只有今天犯晕吗?之前有没有?”
顾盼摇头。
“奇怪了,这体虚应该是一种慢性病吧,受了刺激就会晕?”
“有可能……吧……”
苏晓梦:……
几天后,苏晓梦还是发现了端倪。
照顾父亲的日子里,每当提及蝴蝶居,苏世明不是咳嗽,就是头疼,随后又晕倒了好几回。柳回春又来了几回,开的是一样的药方,说得话也差不多。
于是,苏晓梦对顾盼打了招呼,说是接了一个私活要回沪渎两天,收拾了行李背了个包出了门。但是却只是缩在客栈门外偷窥,继而跟踪爸爸。
果然,她前脚刚走,苏世明后脚就下了床,上午摆弄花园,下午去河边垂钓,吃完了晚饭,还在镇上溜达了一大圈,找了几个熟识的邻居唠嗑,最后才回了家。
果然是装病……
跟在苏世明身后,苏晓梦越发觉得父亲对蝴蝶居的逃避态度里头大有隐情。
趁着苏世明还没有回家,苏晓梦偷偷摸摸先回到了蝴蝶客栈。为了避免被发现,她走到了回廊的尽头,打开了一间被锁的房间。那里曾经是雷晓莲还未出嫁时的闺房。
为了吊念妻子,苏世明将这件房间内的陈设原封不动地摆放着,平时亲自打扫。房中的龛上供着雷晓莲的牌位和骨灰,只有在妻子的忌日和冬至日才会让往日的亲朋好友前来祭奠。
房门的钥匙,也只多给了苏晓梦一把。
苏晓梦环顾四周,看着眼前这唯一一间和十年前别无二致的房间,回忆着妈妈。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天真烂漫地问妈妈,“妈妈,我们住的是不是豪宅啊?”
雷晓莲笑着说:“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叫豪宅了?”
小小的苏晓梦点着头,“我同桌说他家住的就是豪宅,是别墅,有三层楼八个房间,开窗还能看见大海呢。而且他家还有好几辆豪车,有保时捷,奥迪……对了,还有一匹宝马跑得飞快……不会是汉武帝打仗打来的汗血宝马吧?”
雷晓莲噗嗤笑了,轻轻一戳女儿的小脸:“宝贝啊,你要知道,真正的豪宅并不在于它有多大,而在于建筑本身的价值。”
“妈妈我不懂,比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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