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能让他看笑话,绝对不能。
只见苏晓梦突然腾出双手在空中舞动,突然又身体一斜靠在了树干上,一手抱树,一手还伸在半空盛接松树叶上抖落的雪花。
“吱吱”传来,一只小松鼠上蹿下跳,没几个扑腾,竟然跃入她的怀中,苏晓梦伸手去扑弄他。忽而一叠雪花坠落,小松鼠轻轻一跃,不见了。
宋晨曦在树下看呆了,不禁拍手叫好。雅文和丁南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晓梦在树上的一系列操作,不时发出了一阵感叹。
唯有孟十洲的镜头可以清晰而精彩地呈现出苏晓梦的细微表情,从而让他发现了一场极其惊险的心路历程。孟十洲放下了相机,“让她下来。”
树上的苏晓梦终于获救,刚挪动身体,却听见胸前“嘶啦”一声,衣服开了。
树下的人只见她突然躺倒在树干上死死抱住了树,就像一只树袋熊。
“十哥,她还没拍够呢……”
孟十洲举起相机,从取景框里探了探,见她几乎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瞅着宋晨曦催他:“快去,她没拍够我拍够了。”说着,跟着他一起来到树下接应。
“美女,你倒是下来啊,刚才不是很灵活吗?”宋晨曦踩在梯子上,伸手去够她。
“你们……你是故意的吧?!”苏晓梦双颊绯红,气恼地瞪着孟十洲,声音发抖。
“你不下来?”十洲实在不能理解。
苏晓梦崩溃地举起手,埋着头朝自己的胸口处指了指。
“她应该是衣服掉下来了。”雅文在十洲耳边轻声提醒道。
孟十洲愣了愣,抬头再看苏晓梦时,眼神有些古怪。
苏晓梦把脸直接贴上的树干,恨不得立刻变成枯树蝶,“快想办法啊……”正嘀咕时,突然听见孟十洲说话,“雅文,帮忙解决一下。”
她抬头时,看见孟十洲已经背过了身子,雅文从随身包里拿出了一条白色披帛爬上了梯子,替她在胸前系上,遮掩了显山露水之处。
苏晓梦看着披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有点儿像三尺白绫……”
那一年,安史之乱,玄宗皇帝仓皇逃至蜀都,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峨眉马前死。当他孤单影只站在这山脚下之时,是否也曾恍惚中看见他亲手赐给心上人的这一抹白色?
“雅文,你替我和十洲说一声,我要拍几张白绫。”
雅文愣怔着爬下了梯子,将苏晓梦的话复述给了孟十洲。随后有些笨拙地在一旁观望,摆弄着手里的阵线。
明明都算好了,她怎么……怎么就这么会爬树呢?
苏晓梦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横躺在树干上,一条手臂垂于地面。风中,白帛翩翩起舞。她闭上了眼睛,神色戚戚,似乎是在梦中念着那无法再重逢的爱人。
孟十洲快速拍摄完毕,然后爬上了梯子,“可以自己下来吗?”
苏晓梦庆幸抹了好几层粉底,“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如果我现在卸妆,脸应该比现在还白……”她努力支起身体,裸露在外的手臂冻得通红,还在微微发抖。
孟十洲无意中触碰到了她冰凉的肌肤,不觉一动。他故作镇定地扶住了她,“不行的话,就撑着我。”最后,几乎是一半抱着苏晓梦下了树。
山上寒冷,冻得她已经麻木。而孟十洲的胸膛却有点儿温暖,冰手触碰在上面简直就是发烫。苏晓梦能感受到刹那之间,自己的心在蹦极,跌宕起伏。
当她终于落地时,宋晨曦、丁南领头,包括围观路人都鼓掌喝彩起来。
宋晨曦好奇地问:“美女,你以前……练过杂技?”
苏晓梦尴尬地皮笑肉不笑,“没有,我有多动症……”
孟十洲看着苏晓梦依旧勾着自己脖子的双臂,假咳了一声,“拍摄有风险,我们还是要安全第一。”随后,将她的手提起来放下,皱了皱眉,“你是冰块吧?”
“喂,你还真把我当仙女啊?这么冷的天,你们个个裹着羽绒服,就我穿这么一点点,不冷才怪。阿嚏——”
听见了喷嚏声,孟十洲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太关注苏晓梦的穿着,好像她天生就是该这么穿,也天生就是自带仙气不会冷。而且,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孟十洲觉得有些恍惚,他从包里取出了一件斗篷替苏晓梦披上,侧过身,“你太瘦,多吃点……这样衣服才不容易掉。”
宋晨曦一愣一愣地看着孟十洲:十哥……在说啥呢?
其实,孟十洲说这话时极其自然,也并没有想歪。但在宋晨曦,雅文以及苏晓梦本人听来却另有深意。她鄙夷地盯了一眼孟十洲,凑到了他耳边,“给你普及一下知识,饭量和罩杯之间没有任何正比关系。”
孟十洲只觉得脖子被她呵得痒痒,忍不住扭头,险些撞在了她的脸上。两人瞬间僵持着看着对方,拼命忍住心头的悸动……
眼瞧着苏晓梦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孟十洲推开了她,——“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