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绪崩溃了。
在短时间内迅速地崩溃了。
我又哭又笑,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关于外婆去世后发生的事情。
我的感知在这段时间里消失了, 等到我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头都哭的晕晕的了。
容衍正在拉上拉链准备关上抽屉,我拽住他:“干嘛,我还没跟我外婆说够。”
“你的眼泪都滴到你外婆的脸上了。”他轻轻地关上抽屉:“遗体会容易腐坏。”
我摸摸脸,满脸都是泪水。
我这个人刚的很,从来不在人面前哭。
但是,我情绪崩溃已经让容衍看到过两次了。
我觉得,如果我以后不干掉他都对不起我自己。
他递给我一块手帕:“这里太冷了,我们先出去再说。”
我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把脸,容衍搂着我的肩膀从里面走出去。
他关门的一霎那,我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你可以随时过来看。”他反锁了门,带着我出去。
等坐进了车里,我的脑袋还是晕的。
眼泪流的太多了,人有点虚脱。
我把容衍的手帕都给擦湿了,脸还是潮潮的。
他又递给我一块。
“你是卖手帕的,出门带这么多手帕干什么?”我用他的手帕擤鼻涕。
“知道你今天情绪会失控,特意带的。”他还真体贴。
反正他也见过我最惨是什么样子了,不介意让他观赏。
于是我坐在车里继续嚎啕大哭。
哭的嗓子都哑了,一开口跟公公似的。
容衍一直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他递给我一个保温杯。
“是什么?”
“水。”
“有没有毒?”
“没有。”
我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温度正好,我全都喝完了。
我哭完了,也补了水,整个人神清气爽。
“你把我外婆一直存放在这里,如果不是白芷安挖了我外婆的墓,你还不会告诉我的是不是?”我清清嗓子。
“至少要避过风头,从殡仪馆里偷尸体这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的。”
“那,”我还有事情没搞明白:“代替我外婆的老人的遗体从哪来的?”
容衍看着我:“疗养院的太平间早就满了。”
哦,我明白了。
他是把那个老人跟我外婆调换了,把我外婆放在这里,把那个老人火化了。
“你真缺德。”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万一人家子女找上门来,一看却不是自己的妈,看你怎么办?”
“老太太已经去世好几年了都没人来认领。”容衍发动了汽车:“我来开车。”
这次我没跟他抢,我坐在副驾驶,把窗户开一小缝,逐渐清醒自己的大脑。
“接下来呢,怎么办?”我哭太多,脑子里都是水,没有思考的能力。
“我认识一个法医,他出国了,等他回来我请他给你外婆尸检。”
我热血沸腾:“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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