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断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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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凡，”道玄真人缓缓地道：“现在我问你几件事情，你要老实作答。”

    张小凡低声道：“是。”

    道玄真人仿佛在斟酌著语句，半晌，慢慢道：“有人说你会天音寺的大梵般若功，你可知大梵般若功从不外传”

    张小凡没有说话，顿时玉清殿上的气氛，仿佛也有些微微的紧张。田不易不舒服地转了转头，却发现所有的人都沉默地盯著张小凡。

    空气中，仿佛也有些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轻轻地跳动著。

    半晌，张小凡的声音慢慢地道：“是。”

    “什么？”

    顿时，大殿之上一片哗然，虽然早也料想到了这个答案，但从张小凡口中说出之后，天音寺僧人之中却依然是神色激动，只有坐在前面的普泓、普空，包括站在他们身后的法相，脸色丝毫不变，默然无语。

    道玄真人在心中冷冷哼了一声，转过对著张小凡，抬起手向著喧哗的众人示意安静。

    只听得道玄真人缓缓道：“此外，还有人说，你手中的这柄剑”说著，他伸手指了指那短剑继续道：“上有魔教的邪物噬血珠，可是真的？”

    “是！”

    张小凡刚要说，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现在不要说一字！”。是疯子哥的声音，虽然不知道疯子哥为啥让自己不出声，但他依然照做。

    无论道玄问什么，张小凡就是低头不语。

    道玄真人仿佛终于失去了耐心，霍然站起，手指张小凡怒道：“孽障，当年我看你身世可怜，将你收留在青云门中，不料却是养虎为患！”

    张小凡身子摇了一摇，抬起头来，张大了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道玄真人面色如冰如霜，寒声道：“今日若不除去你这个孽障，我青云门如何向天下正道交代？也罢，就让我成全了你这……”

    陆雪琪、田灵儿、林惊羽等人脸色都刷的白了，便是坐在旁边的天音寺普泓神僧，也仿佛隐隐有些不忍，向道玄低声道：“道玄师兄，这个是不是再斟酌……”

    田不易察觉不对，陆雪琪不可能没说小凡的大梵班若与噬血珠的来源，为何道玄师兄像不知道一般。

    道玄哼了一声，冷然道：“这孽障身怀魔教邪物，又犯我正道大忌，罪孽深重，”说著顺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短剑，道：“今日就让你死在自己这魔教邪物之下……”

    大殿之上，眼看就要有人血溅五步，田不易刚要伸手，只听。

    “呀！”

    突然，一声大呼，震慑全场，众人无不失色。惊骇之中，赫然竟是道玄真人身子剧颤，怒吼一声，将短剑扔了出来，如被烫手一般。

    青云门众位首座长老，其见识阅历岂是常人可比，眨眼间即将道玄真人围了起来，特别是与那只七尾蜈蚣隔开，待众人向道玄真人看去，不由得尽皆失色。

    此刻苍松道人冲到他的身边，紧紧扶住他的身体，一看道玄真人伤口，转头向张小凡大喝道：“张小凡，你个孽障，竟然胆敢暗害掌门！”

    张小凡失声道：“不，不是我……”

    被众人簇拥著的道玄真人，此刻面色已经稍好，但七尾蜈蚣何等剧毒，便是在他脸上，也隐隐望见黑气，薄而不散，不过尽管如此，他神志却还清楚，深深呼吸之后，道：“快将这孽障擒下，好好审问。”

    苍松道人转过头来，道：“师兄放心，有我在。”

    道玄真人大口喘息，但心倒放了一半，点了点头，向他看去，正待说：“那就……”

    他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苍松道人在他眼前的那张脸，突然从焦急神态，变得狰狞无比。也几乎就在同时，道玄真人腹心一凉，瞬间剧痛传来，身子大震，原本移往右手压住毒势的一身精元，突然消散。

    “啊！”

    道玄真人一声大吼，左手倒切下来，苍松道人左手立刻迎上，两相撞击，苍松道人身子大震，倒飞出去，落到玉清殿门前，片刻之后，嘴角缓缓流下一道血痕，但神色间却在冷笑。

    “你，你做什么？”他嘶哑著声音，向著站在大殿门口处的苍松道人，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此刻，甚至连龙首峰的弟子齐昊、林惊羽等，也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个个张大了嘴，望著那个曾经是这青云山上最有权势之一的人。

    “我？”苍松道人仿佛突然变做了另外一个人般，猖狂地大笑出来：“我在暗算你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说著，他用手一招，半空中的七尾蜈蚣顿时向他飞去，转眼间消失在他袖袍之中。

    齐昊再也忍不住，声音中带著困惑与惊骇，大叫道：“师父，你、你疯了吗？”

    苍松道人向他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又落到了站在齐昊身边但神色几乎与他一样的林惊羽，还有更多的龙首峰弟子，甚至于其他青云门各脉的弟子，都用一种看待疯子般不能置信的眼光望著他。

    哈哈哈，疯了？是啊！我早就疯了！”苍松道人仰天大笑，神态仿佛也带著一丝疯狂：“早在一百年前，也是在这个玉清殿上，当我看到万剑一万师兄的下场之后，我就已经疯了！”

    “所以呢？你加入炼血堂，修炼邪功，看到普智收藏噬血珠，使用七尾蜈蚣偷袭他，对吗！”

    苍松根本没注意到是谁在说话，随口答应一句：“没错！”

    等他反应过来，才觉得事情不对，回头却见一名少年背对着他，少年单手持剑立于正厅门口。

    “疯子哥！”

    张小凡捡起噬魂剑，出生喊道。

    “苍松，再踏上青云门的第一天，我就认出你，装成呆傻模样，骗过你。可惜我那白痴弟弟林惊羽还是被你相中。那一刻，我险些暴露。”

    “你！”苍松刚要开口。

    只见王青萍剑如闪电，扫过苍松的四肢，当剑再飞回王青萍之手，苍松四肢立断。

    “放心，我不杀你，你毕竟是我那愚蠢弟弟的师傅！你虽草庙村惨案的幕后推手，但行凶者毕竟不是你。而是贪恋长生的普智！”

    王青萍拉着苍松的头发，往大殿之内走，没人敢拦他，那七尾蜈蚣想偷袭王青萍，却被王青萍念成肉泥。

    “你、掌门道玄以及我恩师田不易是三百年的同门，他们不会信我这个刚入门的村夫之子。这六年来，握只能看着两个愚钝的弟弟一个拜在仇人门下，一个履行仇人约定并修炼仇人所传授的大梵班若！”

    法善立刻窜出来：“你胡说！”

    现在入魔的不是张小凡，而是王青萍，道玄对张小凡出手刹那，王青萍就已经拔出长剑。法善站出反驳，杀性暴起的王青萍一剑斩下，普泓立刻运功抵抗这剑气。

    噗！

    剑气被截下了，但普泓被王青萍击伤。

    “和尚，在多嘴前，先问问你家方丈”

    普泓抹去嘴角的血：“阿弥陀佛，佛友，不对！施主那日前往天音寺是为了普智师弟吧！却不知为何没动手”

    王青萍冷笑：“和尚是希望我鞭尸吗？”

    普智还要开口，却被王青萍打断：“和尚，你来逼问小凡大梵般若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大梵般若是怎么回事吗？在掌门道玄出手时，你没阻止，就是借掌门之手除去会大梵般若的小凡吧！”

    “这！”

    王青萍转身：“你乃魔心佛！”

    “惊羽站到小凡身边！”

    已经失魂落魄的林惊羽走到小凡身边。

    “现在你清楚了吗？我不杀苍松，他与普智谁是因谁是果，不重要了！我只想问，张小凡还是青云弟子吗？”

    “当然是，入了青云门，没犯门规自然还是我青云弟子！”

    “林惊羽、张小凡是被师兄宋大仁救回，本就该都是大竹峰弟子，掌门真人没意见吧！”

    道玄点点头，王青萍将苍松一脚提到众长老身边。

    “他是你们的”

    “王疯子，你不能替我做主！”

    嘭！

    林惊羽的头被王青萍的拳头捶一下。

    “叫哥！”

    “你！”

    “叫哥！”

    “疯子哥！”

    “普智为了让你和张小凡能被青云收为弟子，屠杀草庙村村民，但他已死，这个仇你是报不了了。你和小凡能加入青云门也是他的恶之果”

    “我！”

    林惊羽气血上涌，王青萍转身看向天音寺众僧：“我这愚蠢的弟弟有个憨直的性格，这仇会伴随他一生，成为他之魔念，需要用佛法感化，汝等没意见吧！”

    “这！”

    普泓面有难色。王青萍运起十成功力，清圣之气、无边佛力、至阳之炎、至阴冥火、纯寒阴煞，五中力量，直冲云霄。很显然，王青萍会大梵般若功，造诣极深。

    “普泓大师，我没听清”

    五种力量时而合一，时而化作阴阳。一步步走向普泓等人，眼中血光显示他真的要杀人。“哎！罪过！罪过！只希望施主给天音寺留最后一丝颜面！”

    无边压力顿时消散，王青萍面将玄麟收至签到空间，满是笑颜，似乎刚才凶煞的持刀人不是他。

    “大师客气，我那俩兄弟呀，太过憨直，你要是不同意，他们绝对不敢修炼，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俩憨货没经天音寺允许的情况下，绝对不会传与外人。”

    “施主，还真是”

    “大竹峰弟子小凡、惊羽站我身后！我回山时，魔教弟子已经潜入通天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