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尖叫,他顿时睁大了眼睛,气鼓鼓的看他六嫂:“拿来!”不给你了,一点也不好玩。
桐桐就看着那大青虫,然后给还回去,“十四弟,你这个虫虫不好玩。我还抓到过一只,那是个三只眼的,可漂亮了。各个都是大眼睛双眼皮,眼睛扑闪扑闪的,机灵的不得了,听的懂人话呢!你叫它钻到哪里就得钻到哪里……”
骗人!
“没有呀!”她说的一本正经,“不过这东西想得,却得讲个机缘,我也是机缘巧合,见过一次。结果还被它给跑了!”
在哪里寻的?
“不用寻,你要准备好药引子,他自会寻你的。可这引子却难寻,非机缘凑不齐的。”
这天下还有小爷凑不齐的东西?
桐桐就蹲下跟他掰扯,“这得立春那日钻出来的蚯蚓一两,要雨水这日的雨水二两,要惊蛰这日冒出来的各色虫儿每样三两,要春分这日盛开的各色鲜花花蕊四两,要清明这日的离人泪五两,要谷雨这日庄稼上的露珠六两,要立夏当日冒出水面的荷叶尖七两……”
她说的一本正经,把十四说的一愣一愣的,真有些信了。边上伺候的却憋不住,只管笑。这一笑,十四就知道了,一跺脚转身往大殿里跑去了。
等外面的人进去的时候,他正藏在德妃怀里偷眼朝这边看呢。
四福晋先打量娘娘的脸色,见娘娘眼里含笑,才松了一口气。
桐桐只管笑,跟着四福晋请了安还朝十四眨了眨眼睛。
十四蹭一下气鼓鼓的把脸扭一边去了。
德妃心里叹气,老四家的太过谨慎小心,老六家这个好是好,就怕在外面失了分寸。这几天,老六那边的消息她都知道。两口子处的好,这是第一好。第二好就在于,这孩子是实心眼,进宫什么也不知道,可什么都不知道,却扒着老四这边不撒手,万事是亲哥嫂为先。她当时得了信儿的时候,悬在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就放下了。
叫两个媳妇坐了。
四福晋就先问了,娘娘这几日睡的好不好?进的香不香?
问安嘛,就是这样的。
德妃一一说了,也不问别的,只问这几日两个阿哥爷的衣食起居。
四福晋就道,“膳食不曾见少,这两日也添了衣物。不过是功课多,日日在外院歇着呢。昨晚上天冷了,前院添了炭盆,今儿早上说是夜里有些口干,想来今年第一日用炭盆有些不习惯。出门前已经吩咐下去了,叫送一筐子雪梨进来,得闲了吃几片,想来能好些。”
德妃点点头,心里叹气,老子这个较真的性子哟!说是用功不可耽于安乐,保持头脑清醒的法子很多,很不必这般的。可这事|事关阿哥们的学业,后妃说不得!只得叮嘱说,“手炉早早的给备上,熏笼放在脚下,里面燃些陈艾,熏一熏脚上的寒气。”
是!回去就备着。
说完了老四,德妃又看老六家的这个。
桐桐就赶紧道:“这几日,夜里睡的极好,半夜不曾起夜。昨儿进了一碗羊汤鱼丸,丸子吃了八个,甚是受用。睡前吃了一个雪梨炖银耳,早起一切都好,夜里不见气喘。这几天天冷了,衣物给添了。今儿这一落雨,又有些湿冷之气,晚上想熬些艾草叫泡泡,正好,今儿有太医请平安脉,回去就问问太医,这么着可合适。看看这节气时令一变,饮食是否也要变一变,什么饮食不跟汤药冲突。”
德妃点头,“那就不留你们了……”怕雨更大了,“也别只顾着他们,自己多顾惜着自己个些。”
是!
这就结束了第一次请安的活动,又是风又是雨的,回家衣裳下摆都湿完了。
“赶紧的,热水泡澡。”
可热水不能那么快。
那不会去炕上吗?这位爷拉着人就往里面去,“你这裤子怎么弄的,怎么解不开。”
哎呀!羞死了!叫丫头们帮忙早脱下来了。
而且,这大白天,你在屋里我也不好意思呀!只得打发他,“叫人给我要些姜汤来,那个就行。”
可算把人打发走了,泡了热水澡出来,却不想太医已经来了。
“先给福晋诊脉!”
福晋面色红白红白的,有什么不好吗?
太医是个严肃的老头,皱着眉搭脉,“福晋身康体健,大安。”
“淋了些雨!怕着凉了。”
这得分什么人,就这位福晋的体格,在雨天里跑两天都没事。但叫开方子了,怎么办?老太医就说,“姜汤就行。”
“还是开个方子放心!”
桐桐瞪自家爷,没病吃什么药呀!
老大夫倒是知道这种常年吃药的人对疾病的畏惧,于是写了个方子递过去:“水煎服代茶饮。”
桐桐接过来一看,贯众、板蓝根、生甘草,板蓝根的剂量最大。
她心里突然含糊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