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期间,有朝臣求见,她只好避开进了后殿。
这一进去,她却看见了,在屏风后软榻旁的案桌上,静静地躺着两支玉簪。
无需旁人多说,她也知那玉簪是何人的。
沁芍扶起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忽地不远处传来一声:“听闻,皇上是刚从绥泠轩出来,昨儿还许了钰修仪去绍州城的恩典,真是叫人好生羡慕。”
看似小声,却连沈贵嫔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沁芍顿时冷下脸,这群人看似在羡慕钰修仪,实则还是在嘲讽她们主子不如钰修仪。
若是此话由钰修仪自己说也就罢了,这群人连圣面都难见的人也配?
沈贵嫔忽然朝她们走去,那议论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陆才人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沈贵嫔,扯着嘴角讪笑两声:
“沈贵嫔,您这是有何吩咐?”
顶着她清冷的眸子,陆才人说话声不自觉就小了些。
背地里说人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旦被正主找上来,她们就比谁都心虚。
尤其这个人,比她们得宠,家世还比她们要好。
沈贵嫔冷冷扫了她们一眼,忽地,她手腕上的珍珠手链似不经意间绷断,清脆一声,珍珠不时就散落了一地。
陆才人等人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她。
就见沈贵嫔抚过手腕,不咸不淡地说:“捡起来。”
陆才人脸色顿时难堪,没忍住问了一遍:“沈贵嫔在与妾身等人说话?”
沈贵嫔根本不同她们多说,只吩咐身边的宫人:“在这儿看着,若是漏了一颗,都不许她们离开!”
说完,沈贵嫔转身离开,她眸子冷了下来,钰修仪不是闲得练了一夜的琴吗?
那她就给钰修仪找些事做。
沁芍被留了下来,不卑不亢地笑着:“各位主子,请吧。”
陆才人铁青着脸:“沈贵嫔自己弄断了手链,凭什么叫我们捡?”
沁芍只是笑,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谁叫她们主子位份比你高。
众人自然不愿配合,当下就要离开,但是四周宫人拦着,她们根本走不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就算沈贵嫔位份高于我们,也不能这般不讲道理!”
任凭她们如何说,沁芍就是不放人,谁都不愿妥协,整个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陆才人被人拦着,不知是谁,拽了她一下,顿时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
这一摔,陆才人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秋林,去请钰修仪!就算皇后不在,这行宫还没轮到沈贵嫔任意妄为呢!”
就算沈贵嫔位高于她们,可体罚后妃,她也没这个权利!
再如何,也得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消息传到绥泠轩时,阿妤刚刚入睡,周琪气结,忍着怒气叫醒阿妤。
阿妤醒来赶过去的时候,陆才人就坐在地上哭,连一分形象都不要了,她顿时一阵头疼。
“都给本宫闭嘴!”
一路上,她已经将事情听了个明白。
陆才人她们先阴阳怪气,后来沈贵嫔大题小作,才闹出的乱子,是以,两方都有错。
她一来,众人才安静下来,陆才人哭着叫她作主。
阿妤好不容易入睡,却被人叫醒,心底憋着一口气。
她揉着眉心,冷声说:“谁推了你?直接拖下去杖责三十!”
不管如何,没有主子命令,擅自对妃嫔动手,这群宫人是如何都跑不掉的。
阿妤实在想不通,沈贵嫔为何要这么做?
怎会这般乱来?
故意给她找麻烦不成?
陆才人也不知是谁,但不妨碍她随便指个人,这一指,就指向了沁芍。
沁芍冷下脸:“陆才人还是好生看清楚,究竟是谁推的你。”
陆才人哪理会她,直接对阿妤哭:“钰修仪,您瞧她的态度,妾身还能故意陷害她一个奴才不成?”
阿妤头疼抚额,沉下脸:“够了!”
“前些日子罚抄宫规,还是轻了不成,短短两日,就又闹出乱子,叫人看笑话!”
她看向陆才人,斥道:“还不快起来,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
阿妤认出了沁芍,知晓这群宫人定然是听她的吩咐,才敢这般对陆才人她们。
她难得不愿多查,直接挥手叫人将沁芍拖下去。
沁芍脸色微变,阿妤只当没看见。
昨日的事,她还记得清楚呢。
明知皇上去绍州城,是去寻她,还派人在行宫前等着,打的什么主意,阿妤一猜便知。
地上的珍珠散落一地,还有些滚落在一旁的草丛里。
沈贵嫔这罚人的方法,还真够折腾人的。
阿妤对那群妃嫔说:“你们若是觉得明日的狩猎不用去了,本宫这就替你们去向皇上请旨,也省得你们天天折腾。”
陆才人等人顿时噤声,她们怕再多说一句,钰修仪就真往勤政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