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寂静的安纲村,今天有些无趣的过分。
庆喜坐在院中的长椅上,手指击打着木制的扶手,耐心的等着夕阳完全消失。
他不喜欢阳光,因为阳光总是会让庆喜意识到自己已经老迈不堪,腐朽的像是生了虫的木头一样。
嗒,嗒,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太阳在庆喜的注视下缓缓西沉,去照耀那些西方人说的地球的另一端去了。
“嗯,距离月圆,还有一点差距啊。”
并不在乎那逐渐森冷的夜风,庆喜那浑浊却老辣的眼睛,盯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虽然已经几乎可以说是圆满的程度了,但实际上月华的气息却未有那种满溢而出的感觉。
还差一天,亦或者还差两天?
庆喜估算着大概的日子,听着血液里那悉索涌动的足节声,有种目标临近而难以静下心的感觉,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他在盘算幕府还剩多少日子被推翻的时候。
那个时候整个极东的土地都弥漫着血味,硝烟,还有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狂热。
倒幕,倒幕,倒幕,遍地都是倒幕的大旗,那些所谓的维新志士推翻了所有,然而之后他们又能获得些什么呢,不过是从这头跑到了那头,但本质却还是站在名为人类的桥梁上。
这片土地上所谓的天皇,依旧是一面谁来挥舞都可以的旗帜,不,或许明治那个小子,是有一些手腕的,但再有手腕,也改变不了有些事情。
只因个人的诉求,永远是尘世那些庸俗的东西。
权力,金钱,女人,无非这三者而已。
若说还有之后,那也不过就是无限的向所需求量的方面继续增加罢了。
“永旅经...”
念着那本赋予自己超乎寻常的改造知识,却并没有写明创造者名字的书籍,庆喜略微感到一丝心悸,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死。
那么,编纂出这本书的那个人,是否还活在世界上呢?
如果活着,自己算是什么,如果死了,自己又算是什么?
这个疑问就像深海的秘密一样,漆黑无底而难以探其究竟,因为那种不愿承认和恐惧的心情,庆喜放弃了继续思考下去,这时,他突然感觉一阵实际的燥意,开始侵袭着自己的呼吸和皮肤。
空气,变得热了起来,通红的火光在眨眼间,将宅邸的周遭围了起来。
“!”
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掌握此刻情况的庆喜,今日不过是如同往常一样,悠然的宅在这所自己花了不少价钱,专门建造的庭院宅邸之中,作为‘神圣’的居所,这里理所当然的被安纲村的村民供奉着,并提供有效的掩护措施。
按照道理来说,与庆喜有仇的人此刻要么已经死去,要么便已垂垂老矣,难道到了这个时间点,那些人还在追寻着自己的踪迹吗。
还是说他们发现了,当时被火化的那具身体,并非是真正的自己。
可能性在庆喜的脑海内快速的流转着,他谨慎的看着宅邸外被点燃的火焰,先假设自己还活着的的事情,以及目前的状态都全部被曝光的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人会想自己继续活下去,必须尽快转移才行,带着重要的财产一起。
念及至此,庆喜想也没想的转头就向着宅内跑去,灵敏迅捷犹如出洞的夜鼠,对于危机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和洞察能力。
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到此刻点燃这片宅邸的,竟然就是那些被他认为掌握在手中的村民。
“这样,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激动地浑身发抖,像是干了一件大事的领头村民,手里抓着火把和枯燥的干草等物,望着那已经被从四个方向同时引燃,已经浓烟熏天的宅邸,心中升起了一种奇妙的爽快感。
亵渎,践踏,将过往高不可及的人所居住的地方,直接一把火点燃。
“嗯,还不错,按照你们的说法,建造这里的时候里面有环绕的活水小溪,等会在把里面那些孩子接出来之后,你们可以慢慢搜刮这里,无论找到什么好东西,你们都可以自己分。”
罗赫叼着一根草,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浪,露出一个让村民不寒而栗的狂放笑容,随即朝着火场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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