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快要不属于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让罗赫给这个问题一个答案,那么大概能说的也就只有两个字。
空虚。
力量的空虚,体力的透支,还有感知逐渐被剥离,大脑像是被水注满的恶心感。
如果有什么事情是比这种感觉更恶心的,那么肯定是二度重复这样的感觉,上次体会这种空虚感的时候,还是在护城河前,被黄金卫队以毒箭贯穿手脚和身躯的时候。
深深吸了一大口麻醉气体,虽然凭借着伤口的痛楚还能保持意识。
但手脚的无力,让罗赫一时分不出力气,拿着拜泪上去给庆喜完成补刀。
站着都有些难以保持意识,手脚麻痹的他,如果真的迈出一步,很可能就会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不过比起虚弱的罗赫,此刻那被拜泪贯穿了胸口,一度透体而出,之后全程被摩擦上来,像是条死狗趴在地上的庆喜,更是痛苦不堪。
如果说罗赫的感觉是空虚,那么庆喜的感觉就是痛苦,像是被油煎一样的痛苦,刚刚罗赫那向上突刺的一击,贯穿了他胸口,乃至于附着在脊椎上的虫子,以至于他的神经像是被火在灼烧。
动不了,无法再生,原本被虫子麻痹的痛觉,此刻像是加倍返还在肉身的每一处。
庆喜难以想象,在自己占尽了地利,于地下室的黑暗中,不断依靠虫子在体内发信察觉罗赫的信息素,以常人难以想象的第六感官,不断进行偷袭的他,竟然会败得这么惨。
而且,他最后竟然被罗赫从安全的地下,揪到了这遍地仇敌的地上。
可恨,可恨,可恨!
庆喜像是条脱水的鱼一样,努力的挣扎着,可是体内虫子被重创的他,无论如何都难以站起身来,明明所受的不是致命伤,可是却难以动弹。
若是这一刻有人发现他的踪迹,给他的脑袋补上一刀,之后剖开他的身体,杀死依附在脊髓上的虫子,他就会死。
又或者,像是倒幕时那些激进的武士一样,直接放火烧他的家。
女人,孩子,老人,真爱的古玩字画,一切有过的辉煌统统归于一把大火,在没有烧死自己之后,且因为德川的地方部队借名义反扑,就把自己圈养起来,当做一杆招摇的旗帜。
所有的人都死掉了,所以自己才不能死,那些人,那些人死得如此丑陋,他庆喜绝对不能变成那副丑陋的样子,不能变成没有知觉的状态。
动起来,快动起来,快点愈合完毕!这该死的虫子!如此的无用培养你做什么!?
眼神激烈的动摇着,庆喜挣扎的想要以精神催促虫子快点痊愈,可是虫子又岂会听得懂人类的心声,遭受重创的它正在啃噬着庆喜的脏腑,为自己补充营养,同时吐出麻痹痛楚的信息素。
都是快死的状态,虫子的求生本能的支配了它的行动,做出了自食宿主来保全自己的行为,足节舞动着扎根庆喜的主要神经当中,潜伏着藏匿自己的力量。
它并不清楚罗赫是谁,也不懂人类为何而战斗,但通过庆喜的躯体,以及刚刚战斗中的那一刀,还有颠簸的连续失血,使得罗赫的存在以及其所散发的信息素,让虫子感到了恐惧。
不想打,如果一定要打那么也是被动反击,只需要挣扎求存就够了,活着才是第一要务,自己活着才是第一要务。
自己,并非名为庆喜的男人。
自己,不过只是一只虫子而已,想要活下去的虫子。
如果可以潜藏过去,那么即使宿主死掉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也是这一原因,让虫子哪怕拥有强行操控庆喜的肢体站起来,给同样几乎动弹不得的罗赫补上最后一刀,送他上路的可能性,却也因客观的因素而难以实施。
说一千道一万,虫子没有智慧,它只有本能,不懂得去判断场上的形式。
而站在那里的罗赫血流如注,但眼神却是慢慢清明了起来,呼吸法常中让他正在不断调整身体的机能,将体内的废气,连带着一些并未吸收的麻醉气体,通过换气从体内挤出来。
一点一滴,却步步为营的和本能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若是没有意外的发生,罗赫很快就可以恢复行动能力,重新掌握局势的主动,给地上的庆喜以致命的攻击。
然则,苦难总是接踵而来,让人得不到喘息的机会。
苍白的小小身影,迈着院内的草坪,如踏波行浪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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