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山。
炼狱杏寿郎追寻着鬼的踪迹,一路向着山顶前进,可是在这浓浓的瘴气林间,他的体力逐渐开始不支了起来,陷入了窘境之中。
人类的身体不是永动机,更无法餐风饮露。
炼狱杏寿郎坐在一处相较于周遭,通风条件比较好,可以晒到阳光的地方稍作休憩,觉得自己饿的像是有猫在挠腹。
“啊啊,没力气了啊。”
把刀往地上一搁,炼狱杏寿郎半躺在大石头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防御,敞露自己的疲态和弱点,就这么懒散的晒着太阳。
这个人类没有力气了吗。
森林中以操纵蛛丝的方法,傀儡了一些林间的小动物,借以他们的虫之复眼观察,寻找炼狱杏寿郎的‘母亲’蜘蛛女,谨慎的思索着有关于炼狱杏寿郎的问题。
同样,她心里也惶惶不安,不仅是因为炼狱杏寿郎实力惊人,还因为在昨夜她感觉到了源头上的某种缺失感。
鬼王·鬼舞辻无惨,作为所有恶鬼的衍生源头。
而累,则是作为他这一系所转化而来的蜘蛛鬼物的源头。
他以强硬的手段,无视了他所转化鬼物生前的意志,强制将一个普通清丽的妇女,化作蜘蛛鬼物家族中‘母亲’角色的蜘蛛女。
但累却不知道,作为蜘蛛鬼物这一系的衍生品,蜘蛛女心中其实早已疲惫不堪。
稍有违逆累的意思,便会被丝线切割,因为鬼的再生能力很强,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用痛苦来支配她的精神。
当精神已经被痛苦,完全打磨成为‘母亲’形状的蜘蛛女,以作为恶鬼的姿态为累,与人类炼狱杏寿郎进行战斗时。
她却突然从血脉中感受到,累已经被消灭了的这个事实。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每日惨遭毒打,折磨,精神压迫的可怜人,突然脱得困笼一般。
在这片土地上,鬼物共同的根是鬼舞辻无惨,然而这位鬼王却根本不会拿鬼物,当做自己的子嗣,就连自己人这三个字,往往也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与其说是同类的鬼,倒不如说所有的鬼都是鬼舞辻无惨眼里的工具,区别只在与工具的好用与否,以及某些能力低下,从开始便是连配件都算不上的鬼,是否具有工具的价值。
若是鬼舞辻无惨记不住蜘蛛女,根本就不关注她,在失去了累的联系后,蜘蛛女便可以说抓住了名为自由的事物。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再有一个名为累的恶鬼,肆无忌惮的虐待欺辱她,精神不用再遭受折磨。
简直就是从地狱,一步迈入天堂般的安全自在。
也正因如此,蜘蛛女和炼狱杏寿郎这已经足有两天的捉迷藏,从人与鬼的厮杀,有了单方面的些微转变,炼狱杏寿郎毫无疑问斩鬼之心坚定不移。
但蜘蛛女,却不想再拼命了,在她看来拼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不说她根本就不是面前人类的对手,即便是有着一拼之力,那么为之拼命的理由是什么呢?
她已经自由了啊。
在心底几乎歇斯底里的呐喊着,高兴雀跃欢呼的蜘蛛女,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丹波山顶部,那自瘴气中俯瞰而下的残忍目光,也不知道在某处不知名的,可以说是异空间的城市中。
名为鬼舞辻无惨的鬼王,正在肆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他有着一副绅士的样貌,可是在此时那种被挑衅的愤怒下,眉眼几乎化作盈满了兽性,阴沉无比,且择人而噬。
“死了?”
“死了!”
“废物。”
一句疑问,一句感叹,以及最后毫不留情的盖棺定论,鬼舞辻无惨细白的绅士手掌,时而溢满角质层,化作坚固锋锐的狰狞利爪,时而随着愤怒的气血快速增生,无限的增殖血肉,分裂成条条乱舞的触手。
“无惨大人,还请息怒。”
在这到处都是榻榻米的隔间,由一个个房间立方体所组成的诡异异空间城市中,自桃山一路赶至联络点,正要向无惨汇报情况的矢琶羽,诚恳的将头贴在地上,脊背汗出如浆,似筛糠一般的抖动着。
鬼王之怒,令血脉连十二鬼月都不到的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发自内心的畏惧,像是火焰旁边的干燥纸片,随时都会被烈火溢散的温度焚之一空。
“息怒?”
无惨充满杀意的冷厉眼神毫无收敛,像是个被戳中了痛点,情绪极具不稳定的疯子,触手瞬间膨胀化作可以包裹切碎三人,呈荆棘环状的利爪,尖端点在矢琶羽的后脑上方:“你叫我息怒?十二鬼月被人类杀死了,如何息怒!”
矢琶羽没有废话,知晓死亡随时会在下一秒降临,如果他还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那他就永远不用再开口了。
“我此来,正是向无惨大人汇报有关于这件事情,鬼杀队的后继者中,又出了一个极具威胁人物的情况,朱砂丸正是死于此人之手!”
大声说出了自己所想阐述的重点,矢琶羽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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