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逐渐转变为夜晚。
丹波山顶端的半天狗,探出自己那顶着大包的头部,朝着山的下方看去。
对他而言,黑夜与白昼没有区别,甚至更方便他清楚视物。
不耐,不耐,不耐。
半天狗那瘦弱到几乎是一张皮放在骨架上,撑起的虚弱人型,贪婪地审视着山林,他的周遭放着可以卷起狂风的宝扇,挥舞便可发出冲击波,撕裂物质的十文字枪,以及一柄释放雷电的锡杖。
他饥饿的揉了揉腹部,抬起头咬了两口空气,卷了下舌头道:“好饿。”虽然好饿,可是还是要杀人,那个累现在都没有回来,再加上无惨大人的态度。
想来,是死了吧。
死在人类的手里,毫无用处的废物,连带食物回来这么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统合血鬼术的四种形态,塑造出崭新的力量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失去了血食。
不耐,不耐,不耐。
区区人类,凭什么敢来妨碍鬼的事情,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还是人类就是这么渺小而自不量力的蠢物。
竟然让他半天狗等了整整一天,碍于太阳的光泽,直至此时才能收割这些愚蠢人类的性命。
真是...麻烦。
半天狗那枯瘦的身躯晃了一晃,凭空缩小了一圈,缕缕的白烟从他身上升腾而出,随着瘴气向着高空的林间飘去。
他身畔的三件宝物在白烟中隐隐绰绰,其中宝扇和十文字枪,随着半天狗身躯的透明缩小而一同藏匿起了痕迹。
“哈!”
暴躁激怒的喝声,将团团的白气震散,凸起血管的赤足带着尖锐的爪牙,将地上的土块踢得四散分裂,带有异类强悍特征的肌肉不断鼓动着。
哗。
强劲有力的手臂伸出,洞穿了白气抓住了那把唤雷的锡杖,身着和服头顶一双鬼角的少年,自其中慢慢步出,在踏出雾气瞬间,金色的锡杖像是怒雷一般撕裂了雾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声,愤怒的吼声,不带有任何其他的情绪,单纯是向着眼前所见的一切,咆哮着,发出证明自己的声音,体内那沸腾的鬼血,带着腥恶的气息,似是吼得整个丹波山都颤了一下。
但,其实颤动的只有风和树而已。
在不远处,已经躺了大半天,从一开始的装蒜等着蜘蛛女来袭击自己,慢慢变成真的差点睡着,一肚子都是西北风的炼狱杏寿郎,猛地睁开了眼睛翻身踏地,警惕且惊讶的看向了自己的头顶上方的位置。
没有丝毫的收敛,气息中带着浓郁的血味以及食人的恶臭,暴戾的像是从血池爬出的怪物,正在山顶朝着四面八方怒吼。
毫无疑问,是鬼,异常强大的恶鬼。
炼狱杏寿郎以本能做出了最为基础的判断,得到了敌人的部分信息。
这种程度,只有鬼舞辻无惨的十二鬼月,其中上六弦中的恶鬼才能达到,而且即便是在上弦中,这个恶鬼也一定是实力相当靠前的。
虽不明了在这丹波山地区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强大的鬼类,现实的客观情况更是向着鬼故事,悲剧的方向一路下滑指数,但炼狱杏寿郎的心却没有乱。
起因纵然不明,但结果却是再清楚不过,能够轻松吃光一村的人,毫无疑问是上弦所能做出来的手笔。
而作为鬼杀队,炼狱杏寿郎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在这里,此时此地,将这只鬼斩灭。
不同于炼狱杏寿郎震惊之后的杀意,同样在这片山林栖息,一直在思考是否逃跑,却又害怕自身恶鬼身份的蜘蛛女,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简直是吓到心胆俱裂的程度。
常人听到这道声音,除去耳膜有些难受外,最为难过的大抵便是那种戾气的侵蚀,以及死亡隐约临身,这种只有感觉敏锐者才能懂得的压力感。
而鬼除去这些比起人类来一样不少的感觉,下级血脉薄弱者,在听到声音时会本能的被上弦的鬼血所压制,具体表现为蜘蛛女的内脏真的出现了裂口,血液大股大股的从嘴边流下。
她作为鬼的视觉,在此时那已无夕阳,星光隐现的夜空下,能够看见在丹波山顶盘踞的,那只鬼如有实质的气场。
诡异,暴躁,霸道,充满杀意的鬼气,形成恐怖狰狞的颅骨,肆意的展现着自己的存在感,其强大程度可以轻松甩累三条街不止。
这样的存在,粉碎了蜘蛛女的胆气,让她腿脚发软的跪在了地上,心中满是绝望,原先有着逃跑想法的脑袋,陷入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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