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就是他最坚实的后勤供给者
罗赫要的是更多的战斗和剑术,产屋敷耀哉要的是单纯的杀鬼。
单纯的目的,单纯的利用合作,罗赫也不担心产屋敷耀哉有朝一日会对他翻脸,因为刀始终在他手里,只要他够强,产屋敷耀哉就是把脸撕破,那也不过是徒增笑尔,一刀斩了就行。
“不过现阶段,得老老实实养伤了,绷带还有替换的没。”
东找找,西摸摸,罗赫把屋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可以用来替换的绷带,正在他嫌麻烦打算拉倒的时候,不远处的被窝忽然动了一下,拜泪的刀身与地板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罗赫寻声看去,只见平田薫揉了揉眼睛,一副看似从被窝里刚起来的样子,然后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半卷消过毒的绷带。
难以吐槽,但罗赫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说,你其实没睡吧。”
“....嗯。”
“害怕?”
“嗯。”
“算了,过来替我缠绷带。”
“好。”
将衣袖撩起袒露血粼粼的伤口,罗赫面色如常,平田薫也没什么表情波澜,只是小心的将绷带展开然后一圈圈,切实平稳的缠在罗赫的伤口上。
衣物与绷带摩擦的声音,像是热水熏得罗赫耳朵有点痒,他笑了下道:“用不着这么谨小慎微,随便缠一下就好了。”
平田薫用手掌轻轻抚平绷带的褶皱,脸蛋有点憋屈的道:“我只能干这些,总得仔细点吧。”
罗赫听见平田薫的吐槽,摇了摇头:“谁说的,我之前不是要教你学剑吗,学会了剑谁欺负你直接一剑扫过去就可以了,斩死庆喜那个老头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这不是夸口,现在如果再让罗赫遇见庆喜,即便是在那个黑暗且有着机关的密室里,结果也只会是干脆利落的秒杀。
他已经掌握了炎之呼吸、雷之呼吸、以及刚刚在富冈义勇那里看来的水之呼吸的导气法,逆推一下便能将水面斩击,流流舞,以及流流舞的进阶生生流转全数掌握,那一式意为风平浪静的‘凪’有点意思,但也逃不出罗赫的掌握。
在呼吸法一列,罗赫尚无法说自己是集大成者,但传授平田薫成就呼吸法剑士却是毫无问题。
只是——
“....我,我其实。”
“嗯?”
“罗赫,我,我一定要复仇吗。”
平田薫有些不愿直视罗赫的目光,却又强迫自己的抬起头,大眼睛里有些胆怯,又有些疑惑的看着罗赫,还有些许自己也数不清的迷惘。
并不是不恨,庆喜杀掉了平田薫所有的家人,无论是假借村民之手,还是亲自将她的姐姐作为祭品,她都恨。
可是杀人什么的,平田薫至今都记得自己一刀刺穿庆喜后心的手感,以及那一刻的血气翻涌,和某种东西离去的感觉。
平田薫害怕罗赫看不起这样懦弱的自己,明明复仇是正确的,可是她对于刺穿别人,掠夺他人生命的这种事情,有一种源自本能的不愿,这种不愿在结束了安纲村的事情,待在罗赫身边时,便显得越发清晰了起来。
“当然,不一定。”
出乎平田薫的意料,一向翻脸无情,庙里甚至直接鄙夷拒绝她的罗赫,这次却并未看不起平田薫的迷惘,而是表情淡定,似是早有预料的道:“只是剑还是要学,拿剑又不是非得戳死人,你可以靠境界和技巧,用不杀人的方式击溃对方。”
“哦....”平田薫呆呆的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没错,她一边发呆一边利索的给罗赫打好蝴蝶结。
只听罗赫继续说道:“我大概能懂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家人不愿意在彼岸看着你动手染血的难分心意,但保护自己总是要的,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坏人,有一把剑,代表着你有着最后的底线,有血溅三尺亦不屈服的心气。”
依旧让平田薫抱着拜泪,罗赫打开了茶室的拉门,指了指外面的空地道。
“总之,我就是要教你学剑,看你也睡不着,刚好外面太阳不错,就先来半个时辰的基础教学吧。”
“啊?”
平田薫的小脸听到基础课程,以为罗赫又要让她站桩,表情不由得有点发愁,不是平田薫怕辛苦,只是太阳下站桩对于女孩子真的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而且罗赫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说好的睡觉养皮肤呢。
心里吐槽着,平田薫却迅速穿好了鞋袜,轻快的跳到了大太阳的底下,看着罗赫这次随便抓了把鹅卵石来代替树枝,表情微微一凛。
“今天不用站桩,我要教你的是呼吸法。”
罗赫像是耍流氓一样的解开上衣,把自己当做了针灸人偶,开始给平田薫老神在在的上课,时不时会用石子轻轻的弹在平田薫的身上,引领她呼吸的节奏。
“所谓呼吸法,就是引导一身之气,传递.....”
懒散的声音在太阳下惊到了树枝上的黄鹂鸟。
正在随地大小便的她看到树下讲课的罗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点都没有听课的兴致,扭着小屁股换了个姿势继续晒着阳光,舒适的在树上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时不时地随意应和两声,算是和树下的罗赫打了招呼,让这个人类拜了自己的码头。
自今日起,小黄鹂多了两个奇怪的邻居。
一个喜欢叽叽喳喳,很对小黄鹂的脾气,时不时一起吊吊嗓子,叫做罗赫。
一个总是默默无声,是小黄鹂的专用落脚点,没事会分果子木头笨蛋,叫做平田薫。
于无人知晓的小院中,大正剑圣的传奇,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