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对方的状态:“劳伦斯·巴洛夫先生,你的女儿在外面等着你,请放心,恶徒很快便会被我严惩。”
啊?已经被战斗的余波打懵的劳伦斯,简直是一头雾水,首先是他的女儿,其次罗赫是恶徒?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来不及说明,在罗赫的压迫下尼尔巴斯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和劳伦斯再进行交谈,他刚想将这位需要拯救的目标甩出去,被碎石掩盖的罗赫,已然站起了身来。
血脉贲张的肌肉,在心脏引擎的强力收缩下,爆炸性的将皮膜撑起,利落的一击起跳下劈,朝着尼尔巴斯盖下,崩裂气流的凄厉呼啸,让尼尔巴斯的心灵停顿了一瞬,寒意从肺腑倒灌而上。
毫无呼哨的崩山击,还有充沛到极点的力量,朝着因刚才凝聚魔力,汇聚成胜利之矛,从而有了能量覆盖薄弱点的尼尔巴斯肩颈斩下。
心眼之中,露出了破绽的尼尔巴斯,感觉自己的一切防护都在远去,取而代之是自己赤身面对罗赫恐怖的攻击。
只是,那又如何了!
放开劳伦斯,尼尔巴斯双手拍地朝空中一拉,湛蓝明朗的神圣之光,卡住了这从半空而降的沉劲手刀,踏步发力以虎袭临身,扯住半空失重的罗赫抱摔而出,紧跟着一发圣光十字扫地追击而来,打算一口气终结罗赫的反击可能。
借力旋身按地缓落,罗赫神情冰冷。
身躯如伏虎卧地,呼吸似巨蟒吐丹,身形一闪化作电光连舞,在室内腾挪换位,轻而易举的甩开了圣光十字,以及完全涤荡住正面的圣光沁盾,掌心从腰间摸出一个反应管,信手挥出。
唰!
就像是烧热的刀子切入黄油般,反应管衍射而出的光刃轻松斩破了尼尔巴斯的圣光护盾,将他胸前的板甲切为两段,断口仿佛融化般微微下淌,恍若滴蜡。
嗡嗡的光刃鸣动声,像是死亡的警告低语,尼尔巴斯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最里侧的内衬已经被刚刚那一剑烧成了焦炭,如果罗赫再大力一分,尼尔巴斯怕是要被当场开膛。
光剑,劈开了圣光?
尼尔巴斯默然无语,绷紧的身躯像是岩石,他依旧有着磅礴的力量,可以再度发起恐怖的攻击,只是罗赫手里那个不知名的小管子,威力实在是过于恐怖。
在尼尔巴斯正思考怎么办的时候,罗赫已经收回了光剑,抄起了一把椅子,劈头盖脸朝着尼尔巴斯砸了下来,拙劣的攻击不可能命中,没有翻滚躲避,尼尔巴斯直拳冲出向着罗赫打去。
在两方劲道的互冲下,椅子坚持了不到半秒便化作了散乱的木渣。
罗赫同样伸出拳头,与尼尔巴斯正面嗑了一记,双方肘臂交错形成了一个交叉反击拳的态势,同时命中对方的侧脸,血水四溅,罗赫强行再迈一步,顶着圣光化作的雷电,撕裂了对方板甲的前缘,反手一个过肩摔。
尼尔巴斯抓住罗赫的衣服,旋身裸绞,双方缠绕在了一起,比拼起了最后的耐力。
犬牙交错的态势,犹如泥塘内艰难的拉锯,谁也难以分出胜负,而外围尼尔巴斯带来的圣职者,押着原本看守运钞马车的那几个人走了进来,见里面情况不对,名为格鲁的圣职者抬手给尼尔巴斯施加了一个快速愈合,抓起身后的十字架直接抛了过来,呼喝道:“尼尔巴斯神甫!”
可是尼尔巴斯哪有余力去抓十字架,对罗赫施加裸绞的他,只感觉自己缠住了一只狂暴怒吼的猛虎,阵阵煞气侵扰着他身上神术的运行,当真是有苦难言,可是若放开罗赫,那人质就会陷入危机。
“住手,你的同伴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如果不想他们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就停止你的攻击!”
零距离的尼尔巴斯与罗赫,让那些圣职者难以出手,这次说话的不是格鲁,而是之前与尼尔巴斯交接任务的那个贵族圣职者,虽然有经过教义的引导,但出身自贵族的他,对于人心和利益的拿捏更为擅长,张口威胁罗赫,要终止这场战斗继续下去。
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的确切性,他将十字架重重抵在一个民众身上,眼眸深沉的道:“撤去你的力量,最后警告一遍!”
圣职者的制式十字架一般标配是二十公斤,即便是轻轻挥砸,也不是普通人体魄可以承受的,正与尼尔巴斯角力的罗赫,见遭到十字架砸击的那个四十来岁的大哥吐出血来,漠然的扫了这个圣职者一眼。
“你找死。”
“住手,不要轻举妄动!”
不知是对罗赫说,还是对那个贵族出身的圣职者言说,尼尔巴斯双腿发力死死箍住罗赫脖颈,同时抱住他的胳膊,但这都无法阻止杀心已起的罗赫。
没有使用光剑,罗赫的力量骤然全部收回,身体像是一具空壳直接被尼尔巴斯摔在地上,心脏的肌肉纤维在短暂的时间中完全停跳,任凭卡赞的力量盈满身躯,低沉道:“尼尔巴斯,是吧?”
不好!
尼尔巴斯察觉到罗赫的危险性,无奈之下准备再喊众人离开时,罗赫的心脏轰然一炸,炽热的鲜血流转全身有如长江大河,他撑起身体像是一尊巨神兵般,硬生生将裸绞的尼尔巴斯当做玩具扛在肩膀上,漠然的目光一转,盯住了刚刚那个要挟自己,还出了手的圣职者,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没有人说话,亦或者说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陷入了恐惧的窒息状态,尼尔巴斯尚能保持理智,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罗赫的精孔吸住了,像是黏上了胶水根本无法脱离。
“一条胳膊。”
扫了一眼肺部因恐惧而停止运作的圣职者,罗赫空闲的左手像是开阖的利斧落下,刺眼的血雾盈满空气,原本躺了一地的护卫的花园,此时又多了一条强壮的胳膊。
被斩下胳膊的贵族圣职者,像是一只颤抖的小鸡,被罗赫单手掐着脖子举了起来:“然后,你刚刚是准备要挟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