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寒风大作,突降暴雪,大雪将延州城埋了个结结实实,尽管已连夜组织人手清扫,但官道上还是泥泞一片。
此刻延州城外,一队人鲜衣怒马、精盔亮甲,整齐列在城下,好似在等着什么要员,为首一人正是宁东总兵季英。
那季英侯了半晌,林浊一行终于晃晃悠悠地赶到。林浊这门外汉也分不清总督、总兵甲胄区别,见前方那人着一身将服,便以为是王人虎,心中顿时一阵忐忑,看来终于要与这西北霸主王人虎会面了。不料,那人却先迎了上来,抱拳道:“末将宁东总兵季英!特来恭候林元帅!”
原来这人竟不是王人虎!这姓王的端的是好大架子,先前在西州不来迎也便罢了,如今自己亲赴延州,他居然还是不来相见,摆明没将自己这个靖边元帅放在眼里!
见林浊似有不悦,季英忙说道:“林元帅!近日马贼突发异动,竟然连连攻我州县,王总督已和陕北总兵、甘南总兵同去镇压,故此刻不在延州城中,望大帅恕罪!”
“噢!原来如此,无妨!本帅并非计较繁文缛节之人!我们先入城吧!”
“大帅!请!”
……
林浊原以为,与西州相比,延州充其量只能算座小城,又紧邻前线,应是一片萧条。但来到此处,才发现这城中竟似比西州还要热闹,商号酒肆人来人往,戏曲杂役锣鼓喧天,竟似这西北的一番乐土一般。
季英看出了林浊心中疑惑,道:“大帅,这延州尽管是座小城,但由于系西北军事重地,粮草器械都精藏于此,大批军士也在此屯驻,故十分热闹。除此外,王总督仁厚,见延州饥民受灾,硬从军粮中分拨部分赈济灾民,这才使得延州民众不致忍饥挨饿,这在西北实属难得!”
林浊嘴上说道:“看来这还是王总督功劳!本帅只想早日相见!”可心中却是一阵不齿,这姓王的吃空饷,不知坑了朝廷多少粮银,竟然还在这儿收买人心,其心叵测!
“大帅!我们到了,这珍宝楼虽样式比不得天都、西州这些繁华之地,但也算延州一绝,口味别具风情!”
“好!如此,那本帅便真的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
烤全羊、卤猪手、白切牛肉,甚至还有西北少见的鱼鲜。各色珍馐琳琅满目,摆在桌前。
可林浊哪有心思吃食,满脑子只想着怎么从季英口中套点情况。奈何这季英口风太紧,酒量偏又好得很,自己都已经有点晕乎乎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眼见如此,林浊顿时心生一计,笑道:“季总兵,我给你介绍个兄弟。来!杨展,坐下!”
原来,他竟是将杨展也拉过来陪酒。杨展也不扭捏,愣生生便坐了。
林浊接着道:“杨展虽是我的护卫首领,但实际亲如兄弟。他也是出生将门世家,是天都杨家子嗣,爷爷还曾做过你们西北的总督哩!”
季英忙抱拳道:“原来是杨家公子,失敬失敬!”作为军将,无人不知天都杨家,季英自是不敢怠慢。
“杨展,还不快敬敬季总兵!”
杨展知林浊心意,当下也不含糊,一碗直接豪饮而尽。而季英本就是不示弱的主,何况对方还身份显赫,自然也是一碗下肚。
林浊知杨展酒量并不甚好,恐怕喝不了多少就会倒下,于是当下便给这倒酒的亲兵使了个眼色。这人也还算机灵,偷偷便给林浊换了水来。季英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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