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技“追击”可谓是一场笑话,他就像个没头苍蝇,根本『摸』清丹木基路数,几次进攻都失败了,还有数次遭到对方偷袭,损兵折将。郭技敢违抗杨亥军令,擅班师,只能亦步亦趋跟在丹木基部队附近,敢上前,敢退。
“……他们打算干什么?”老瓢道,“为何要拨他们衣服?这是想要拷问吗?”
这些异族人剥掉俘虏衣裳,将他们丢到溪水清洗,而一个个砍掉了脑袋。又有人上前,拿着刀子刨开尸首肚子,取出赃物,熟练地用一根长矛将人穿起,裹上盐巴,架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山坡上,老瓢人看到这一幕,惊得喘上气。那张贵更怕得腿一抖,竟『尿』了出来。
“他们在吃人……他们在吃人!去找他们,要找去找,、要了,要了……!”
老瓢虽至像张贵那么慌张,是目瞪口呆,灾荒时节,是没有易子而食惨剧,是吃得如此然而开心,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他敏锐感觉到,这伙人跟他事先想得太一样,若是贸然下去,没准成了盘餐了。
“……,先!”老瓢抓起脚软张贵,一瘸一拐向回。
篝火旁,丹木基再次抬头,望向那个山坡。
还是看清楚……
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近期消耗太大,有些吃消了?
有属下拿来烤好人肉递给他。
丹木基看着烤得滋滋作响人肉,片刻,他向那部下说了一些话,并是大黎语言,部下听,点头回应。
他话意思是——“觉得有些对,们先解决掉跟在面那些蠢货,然回到胡西,修养一段时间,再来向大黎这群臭虫报仇。”
老瓢他们回到队伍里,村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问了起来。老瓢将刚刚发事告知他们,众人大惊失『色』。
“这、这可如何是好?”
老瓢有些犹豫,他们原定路线,是先一路向南,绕战场,再前往青州。现在马上该向东了,可有这几千名凶神恶煞食人兵在东边,他们怎么得去?
这时,幻乐忽然开口道:“再往南一段路,有一座叫洛水小城,们可以前往那里暂避。”
老瓢摆摆手道:“小师父有所知,们没有路引,进了别城。”
幻乐:“那是一座荒废城池,需要路引,大家可以在那休息一段时间,再做商议。”
他们确得太久了,风雨飘摇下,一个个都没了人样。老瓢环顾四周,最一叹道:“好吧,就这么定了,们去洛水。”
因为惧怕丹木基,他们趁夜赶路,又了天,在第日清晨,来到洛水城。
就如幻乐所言,这是一座荒废小城,城大,几里见头,唯一特『色』是城有一条贯通小河,宽深,是清澈见底,缓缓流淌。此河名为洛河,洛水城就是因此河而得名。
城已空了大半,只剩下千八百名动老弱病残,在城苟延残喘。
他们先找了一处破旧民宅,将孩子们安顿好,然众人出门找寻食物。寻了一圈回来,什么都没有。
“死城,这是一座死城,什么都没有。”
老瓢让人清点食物,所剩无几了。原本他们带东西就多,幸而南方山林茂密,老瓢又经验丰富,采摘山林里果实野菜,供了这一路口粮。
“此城离山很近,要们白天去外面寻食,晚上再回来?”
“只得如此了……”
就这样,几个男人白天去找吃,晚上回来,众人勒紧腰带,勉强活了下来。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谢凝从房子里出来,看到薛婶和其他女人们都躬着腰,埋头苦干。
谢凝问薛婶。
“们在做什么?”
“翻地。”
“那是要做什么?”
薛婶笑道:“翻地当然是为了种东西。现在这个时候,种春豆角最合适了。”
谢凝去看,薛婶身边有个袋子。这袋子见,薛婶一直带在身边。现下袋子打开,里面又着各个小袋子,谢凝有些好奇,问道:“这里装着什么?”
“种子。”薛婶道,“这是家里最一点种子了,一直带着,想着将来若能寻到一处安身好地方,就把它们种下来。”
这些女人相互配合默契,一大片地很快就规整好了。谢凝只见种花,从没见种地,甚至都知道“春豆角”是什么,长在哪里,什么样子。在旁边瞧了好一会,又道:“这里这么荒凉,什么都没有,称得上是好地方吗?”
薛婶扶着腰起身,擦了擦头上汗。
“这地如们老家肥,错了。们本就只想得到田地和房屋,这里刚好都有。”转向谢凝,小声说道,“放心,老瓢最喜欢看庄稼发芽了,这批苗长起来,就劝他把放了。可千万能告发们。老瓢是坏人,那时候冬官病得,他真是投无路了才出了这昏招。”说完,叹了口气,又回头弄起地来。
这时,张贵忽然跑了进来,冲院里大喊道:“坏了坏了!军队来了!军队来了!”
薛婶惊道:“军队?那吃人军队来了?!”
张贵道:“是他们,是大黎兵!”
“大黎兵?!”
众人在经短暂震惊,忽然看向谢凝。
对啊,谢凝心想,大黎将士来了,就可以向他们呼救了。
薛婶一改之前春风和煦神『色』,紧张地跑来,想要把嘴堵住。
“快把关起来!”马芙跺着脚喊道,“被人知道们抓了郡主就全完了!”
薛婶手在抖,念叨着:“对对对,关起来,得先给关起来才行……”
谢凝忽感慨,这些人真是太简单了,他们心就像风草,脆弱而飘摇。顺风之时,他们无比善良,一旦逆风,又变得阴险恶毒。
远处,幻乐依然笑着看着。
谢凝知觉地发现,己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怕了。握住薛婶那男人一样粗糙干硬手,说道:“把种子捡起来,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