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第一日就离了,他是投了杨亥吗?”
“还真不是。”那人说道,“他带兵北上了。”
“北上?”姜小乙忙道,“北上去哪了?”
那人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进了山就没消息了。”
姜小乙往回走,路上思绪翻飞,她总觉得自己像哪里疏忽了,但来去,怎么都找不到答案。
踏入门槛,居住之地,楼头柳已青。
姜小乙提起精神,决定不那么多,先去查看韩琌的情况。
府衙大牢门口,她碰到刚从牢内出来的徐怀安,问道:“你给他送吃的来了?”
徐怀安嗯了一声,姜小乙又道:“大人打胜仗了,他捉了周璧,你听说了吗?”
徐怀安:“我听说了。”他笑着道,“太了,终于结束了。”
姜小乙:“我去看看韩琌。”
徐怀安目送她进入大牢,默默离去。
牢内,韩琌背靠墙壁坐着,姜小乙打量他片刻,道:“你今日看起来情不错。”
韩琌:“人逢喜事精神爽。”
姜小乙奇道:“你蹲着大牢呢,有什么喜事?”
韩琌:“线不是打了胜仗吗?狱卒们都在讨论。”
姜小乙哈了一声,道:“线打胜仗,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琌:“我生长于这片土地,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姜小乙一愣,这话像,又像不。韩琌冷笑一声,又道:“那东海的杂,根本不配得这大河山。”
姜小乙又愣了。
“你是因为不喜欢周璧的海外血统,以才帮我们?”
韩琌淡淡一笑,道:“你觉得是,那就算是吧。”
姜小乙看着这抹笑容,中那怪异的觉又出现了。她还是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为何韩琌看起来如此风轻云淡?
她不禁问了句:“你怎么有闲这些,你不怕吗?”
韩琌:“怕什么?”
姜小乙:“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韩琌:“那又如何?”
姜小乙:“就凭你杀了赵德岐将军这一项罪名,你就必无疑了!”
“赵德岐……”韩琌微微仰头,回忆道:“他本事很大,我们杀他花了大的功夫。”他言语之中,竟带着尊敬。“我还是第一次碰到那么强悍的手,他跟大黎其他官员不一样。”
说着,他忽然看向姜小乙。
“你知道吗?名将的刀,特别的重。”
这话有些没来由,姜小乙道:“我不知道,我又没有跟名将交过手。”
韩琌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他们的刀上承载了太多的人命,站在他们面,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姜小乙:“那你们不还是把他杀了?”
韩琌低声道:“没错,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式,再坚固的城墙,也有缝隙供针戳进……”
他脑中浮现的是个月,他在蓬德与钱蒙相见的那一夜。
钱蒙与他言:“刘公若真就大业,除了周璧,还有一人非不可。”
谁?
杨亥。
大黎有两名神将,一是赵德岐,已经被你们杀了。杨亥是最后能救他们的人,他若,大黎灭亡在顷刻之。
韩琌垂眸,看着地牢的灰尘。
杨亥身经百战,身边永远围着重重军队,怎可能轻易得手。
以才说,此次出征乃是天赐良机。杨亥曾有一挚友,儿时与他一同从军,二人情同手足,共战数十年,情深厚。后来一次战争中,他这位挚友不幸中敌人冷箭而亡,就葬在青州附近的山林里。知道此事的人很,我当年也与他们做过战友,才得知此事。杨亥此次出征,定以周璧为先,我们先助其拿下青州军,届时他必去祭拜故友,这是私密之事,他不带太多人的。
竟还有这样的机,看来真是天助我主。我知江湖上有些能人,精通暗杀之法,倒是格外适合这项差事……
“……喂,喂!”
姜小乙觉得今日的韩琌奇怪得很。
“你在什么,你怎么不说话?”
韩琌道:“我在……你的大人究竟何时归来?”
姜小乙:“哦?你是他回来,还是不他回来?”
韩琌毫不犹豫道:“当然是。”他靠在墙上,淡淡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的师兄,你可一定要给我带消息……”
此时,肖宗镜骑着马,正踏在返回应城的路上,李临和周寅跟在他身后。
这场仗在日就结束了,他们打扫了战场,整顿了青州城。这日清晨,他与杨亥告别。其实他们今日本该班师,但杨亥说,他有些事要做,还需一日。肖宗镜可以与杨亥一同行动,但他不等了,他快些回到应城,将这胜利的消息告诉等在那的那些人。
命运之无常,有人都浑然无知。
远瀑布声悠悠,老将军席地而坐,把酒话思愁。
“我寻了久,险些找错了地。古人常说,四海故人尽,九原青冢多……大概便是如此受吧。”
酒香招引来紫『色』的蝴蝶。
清平世界,朗朗天地,竹林尽头,传来呜咽唱曲。
“我飘零犹似断蓬船,惨淡更如无家犬,哭此日山河易主,痛先帝白练无情。歌罢酒筵空,梦断巫山凤,雪肤花貌化游魂,玉砌珠帘皆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