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张成元真是倒了血霉,生出了这么个混蛋儿子,死了爹第二天,儿子竟然一点都不伤心,还跑去赌坊赌钱,你看这事…
人聚齐了,桑平恰巧就站在张其身的身旁,这不就是巧了,俩人互看了一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张其身瞪着黑眼圈,一拳就打了打了过去,桑平微微一侧身子,就躲掉了。
桑平今日穿着一身破洞的烂衣服,倒是有些不一样了,昨日他还穿着常服,虽身上有些味道,但也没见衣服破了。
随后,张其身接连又出了几拳,却连桑平的衣角料都摸不到。
“够了!”
胡休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额头的青筋爆突,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敢在衙门闹事?嫌自己命硬?还是嫌自己命长了?
“胡世子…”
张其身赌的晕了脑袋,这时才想起这里是衙门,刚刚要辩解几句。就被胡休一脚踹倒在了地上,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拳脚专门往脸上招呼,这厮的嘴脸,他看到就恶心,所以张其身很快就被揍成了猪头。
“呼~”
踢完最后一脚,胡休站了起来,心中舒缓了一口恶气,转过身经过桑平的身旁,有些深意的看了这小子一眼。
一日未见,怎么看他好像突然有些不一样了啊,就算张其身再怎么弱,可他打的那几拳可是结结实实的真的打,怎么被他这么轻易的就躲掉了呢?
“人既然都来齐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次我叫大家来,是为了结束这个案子的,真凶我已经找到了。”
胡休双手撑在桌上,目光带着审视,扫向了堂下的众人。
“真凶?肯定是你~”
张其身看起来还没被打明白,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又指向了桑平,胡休气的又有些牙痒痒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张神医儿子的份上,真相现在就给他来一剑。
“肃静!”
猛拍了俩下桌子,大堂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严允,你可知罪?”
随着这一声问罪,大堂内的目光全都聚了过来?严允是凶手?怎么会…就算说是小三子、小四子杀的,都比说是他说的好。
“严某,何罪之有?”
“弑杀〔济世堂〕张神医,这算不算罪?”
“胡世子可是在和在下开玩笑?”
严允的神色低沉了下来,他知道胡休后面势力庞大,要是硬要定他的罪,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开玩笑?你自认为完美的作案手法,在我这里可不管用。”
胡休言辞正正,眼睛就瞪着严允看,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木桌。
“胡世子在说的什么,严某听不懂。”
“好啊,不给你看看证据来,还要跟我赖上了,上证物!”
看着严允嘴上一点也不见软,只好把证物拿上来了。
只见数个小史,一齐拎着个臭了的,且一直在滴水的灰长裳上来了。
“死者张成元,在前一天和我共过事,他那时穿的就是这一套,现在却是被丢弃在了他家废弃的古井之中。”
“那也可以是别人杀的,衣裳也可以是别人丢的,为何要怀疑到我的身上?”
“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
胡休顺手拿起手边的茶盏,细细抿了一口。
“上证物!”
随后,又是俩个小史进来了,他们的手中,各端着个茶杯。
“严兄,你可还有映像?哦~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是你们家的茶杯,抱歉啊,私自拿了,真是抱歉。”
严允就是撇了一眼,就一言不发,原本抬起的脑袋也低沉下去了,随即又抬了起来。
“世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在辰时到了医馆找我要的药材,你和我说张神医不在这,你们约定好了卯时医馆集合,一起收拾药材。
你左等右等没等到,自己便收拾起来了,直到我来了,才甚甚收拾好。这些话本来没有错误,甚至是天衣无缝,但是你忽略掉了很多细节。
你说你在卯时来的,并且还收拾了一个时辰的药材(俩个小时),在我来之前,你还在收拾,可那时我却看你面不红,衣冠整齐,还把昨日的衣裳换了,我离你近了些还闻到了皂荚的味道。
当然这些还不够,最重要的是,你身后高高点燃的蜡烛让我生疑了,话说这蜡烛也不便宜嘞,而到了卯时,天就已经蒙蒙亮了,不用再点蜡烛了,你刚点起的蜡烛,却像是特意为我点的。”
胡休伏下了身子,看着严允这位凶手,他的犯罪手法,高明却也不太高明,知道密室杀人手法,知道利用时间于空间之差,来谋取自己杀人时间,甚至来谋取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可是也许是第一次杀人,漏洞太多了,胡休都不好意思多说他,他是个天才,要是让胡休干杀人的勾当,他只会拿着他的剑杀人,实在要想着搞些阴谋,也只会下毒了。
“呵呵~倒是我大意了,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能做的比这次更完美。”
严允这般说,算是变向的承认了自己杀了张神医,可他的脸上看,却没有那么一丝悔过的意思。
“那你想听听,‘我’的作案过程嘛?”
“愿闻其详。”
严允微微一笑。
ps:一根蜡烛通常能烧一个小时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