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连山谷留下一句话以后直接从山丘上失去了踪影,姜玄愣了下神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谷村的阵法屏蔽了神霄玉牌的联系,师公感知不到玉牌的气息后找过来了?”
念头一起,他就觉得这个想法大概八九不离十。
“不过现在自己活得好好的,应该不至于打起来吧?”
“姜大哥,快看我抓的泥鳅。”
思绪间,连山雪就提着个木桶跑了上来:
“要不是小老虎在一旁捣乱,我还能抓得更多呢。”
“我才没捣乱!我也抓了不少泥鳅!”
“你就捣乱了,你是用术法抓的,我们说好不能用术法。”
“我那是血脉神通,不是术法!”
......
看着身前吵成一团的三小只,姜玄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意。
“这才是人间啊。”
感慨一句,姜玄又看向了连山谷之前所站位置。
可不是连山谷又回来了?
连山谷回来后见到叽叽喳喳的三小只,脸上同样露出一丝笑意,“刚才是卫鸣那小子来了。”
听到连山谷的话,姜玄顿时心中一动。
这连山谷辈分还真大。
连自己师公都能称呼为小子,也不知道他活了多少岁了。
心中思绪翻涌,姜玄同时开口问道,“谷老,我师公可有何事吩咐我?”
连山谷摇了摇头:
“他就是感应不到你的气息怕你遭了灾,所以就过来看看。”
“见你是入了谷村,跟我聊了几句后就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姜玄肩膀:
“我知道你们神霄派在预谋什么大事,或者说谁都知道你们神霄派在预谋什么大事。”
“但这大事嘛,总要有人才能发动。”
“好好考虑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言罢,他消失在了山丘之上。
“姜大哥,我三太叔公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用真气抹去了连山雪鼻尖上的泥点子,姜玄又道:
“只是说了一些关于修炼跟未来的话。”
“哦~”
连山雪点了点头,接着直接拉上了姜玄的手:
“姜大哥,我们一起去抓泥鳅吧,这么点泥鳅都不够小老虎吃的。”
小老虎杵在连山雪肩头认可地点了点脑袋,“确实不够我吃的。”
“我可能吃了。”
低头看了眼牵着自己手的揉夷,姜玄心中一悸,随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那跟你一起去吧。”
“嘻嘻,那可说好了,你不能用真气跟术法抓。”
“神通也不行。”
夕阳下,田埂间,少女笑声不绝。
...
...
...
三天后,村碑前。
少女看着少年,脸上的不舍毫不遮掩,“姜大哥,你一定要走么?”
见连山雪这副泫然欲泣,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姜玄露出了一丝无奈:
“我跟朋友约好了,要在十二月二十七前进京的。”
“可现在距离十二月二十七还早啊,你完全可以等二十五六再过去嘛。”
“要是你怕赶不上,我让大白牛带你过去,她跑得可快了。”
看着少女的娇憨样,姜玄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可我这次出门除了赴约以外,还要到处走走看看历练一番,等我下次出门再来找你玩。”
连山雪闻言顿时露出了失落神色。
可尽管心中失落,她也没继续纠缠,只是对着姜玄依依不舍道,“那好吧,姜大哥你一定要记得找我来玩啊。”
说完,她就把一直抱在怀里的小狐狸递给了姜玄:
“还有你不能再喂小狐狸吃那么多了,她这两天嘴巴都吃圆了不少。”
“嘤?”
失笑着从连山雪手中接过瞪大了眼睛的小狐狸,姜玄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会控制她吃食的,不过这两天好像是你喂她吃得最多。”
“哪有~”
看着拉着自己衣袖轻晃的少女,姜玄暗叹口气后就坐上了驴车,扬起了手中的鞭绳,“走了,山水有路,后会有期,日后再见。”
“姜大哥,你记得要来找我啊~”
姜玄闻言只是摆了摆手,然后驾着毛驴,头也不回地走过了村碑,来到了谷外。
“这就走了?”
一出谷村,姜玄耳边就传来了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
寻声看去,可不是连山谷扛着锄头牵着白牛站在一池溪水边?
看着仿佛融入了山水之间的连山谷,姜玄突然好似悟到了什么,可仔细想想又好似什么都没悟到。
暗自记下之前的感觉,姜玄随即下了驴车对着连山谷行了一礼:
“多谢古老这几日招待,小子还得北上京城,就不多叨扰了。”
连山谷却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又不是叨扰我,我看你倒是跟我家雪丫头玩得蛮开心的。”
说着他就牵着白牛走到了姜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雪丫头可怜,从小也没个玩伴。”
“以前她虽然也喜欢笑,但笑得明显没有这几天开心。”
“以后有时间,多来陪陪她。”
姜玄却没有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反倒是反问道: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非要把她限制在村子里,不让她出去?”
连山谷叹了口气:
“世道混乱,人心险恶。”
“那些男娃子到外头吃些苦头不要紧,毕竟皮实,挨顿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雪丫头是女娃子啊。”
“神农主脉,再加我连山、列山、魁隗三氏支脉,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娃,我们忍心让她去外边受苦?”
“万一在外边被登徒子骗了怎么办?”
说到这里,连山谷又叹出了口气:
“反正你有空多来看看她。”
话音落下后,连山谷也不等姜玄回复,直接就牵着白牛走进了谷村,彻底消失在了姜玄眼前。
看着连山谷消失的方向愣神良久,姜玄最终还是用《红尘》神通剪去了自身杂念。
“心不肯入红尘,这《红尘》神通,好像永远没了圆满的可能。”
自嘲地笑了笑,姜玄也不辨方向,牵着小毛驴就沿着小溪走起路来。
汇溪成河,聚河成江。
就是沿着河水一直走,不知走了多少路,也不知走了几个日月,当姜玄走到一处江河相汇口时,心间突然就出现一丝明悟。
“积累够了,要突破了。”
念头一起,姜玄索性站到了大江边的巨石上。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也不知道将来某一天,我会不会被拍死在岸边上。”
用真气将一滴江水摄到指尖,又将其远远弹回江中,姜玄感慨一声后沉息闭目,将念头落到了丹田之中。
下一刻,丹田中的真气先是一下子扩散到了全身,接着又在瞬息间收回了丹田里。
反复九次,将身体冲刷得澄净无比以后,真气就开始往丹田中心汇聚,凝聚出了一滴澄清的液体。
“先天真液?”
念头一起,那滴真液便又散成了气状扩散到了丹田之中。
丝丝缕缕的先天真气透过丹田壁垒被姜玄身体吸收,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一种源自本质的变化。
就象母鸡飞上枝头变凤凰,金鱼越过龙门变真龙。
姜玄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一样了。
睁开眼睛摊开手掌,看着好似跟之前没有一丝变化的手指,姜玄却突然感慨道;
“已经突破了啊。”
修道不似练武,不需要压榨自身气血突破人体大限,需要的仅仅水到渠成的积累。
积累到了,那一切就都有了。
就象姜玄突破。
没有血气狼烟冲霄而起,也没道成则天地变色。
有的仅仅是他自己知晓自己突破了。
“从今天开始,我也是寿百五的先天境修士了。”
念头刚升起,姜玄却又突然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会升起我进入先天境以后寿元该是五百年,而不是一百五十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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