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和美国大姐玛丽安一起去上选修课,我们两个选了同一门选修——国际政治,宗教,与医疗。
上课的老师纳什(Nash)教授是个中国通,他曾经八次到访中国,每次都会在中国待三个月以上。他走遍中国的所有省会城市,同时还去过不少乡村地区。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纳什教授走到我前面一排,然后像个老顽童一样倒骑毛驴坐在我面前那个凳子上。
我被纳什教授调皮的坐姿逗笑了,主动打招呼说:“你好呀,教授!”
纳什教授脸上没多少喜色,他反倒是撇撇嘴说:“我上个月向欧盟政府提交的申请又被驳回了,哎……”
我顿时坐直了身子,尴尬地说:“欧盟政府应该不会采纳你的意见。”
“呵!”纳什教授尬笑一声,又跟我重复了一遍他过去十八年的努力:“在中国,大多数偏远山区都配备有医生。其中很多医生没有本科学位,我几乎没有见过硕士和博士到那么偏远的地区当医生。
“但是中国做到了欧洲没有做到的事情,中国投入很多资金培养了一种三年制的专科医生。那种医生医疗技术一般,误诊率也很高,但是那种医生能够在紧急关头挽救患者的生命,然后等待中心医院派救护车去援救!
“我从十八年前开始就不停地向欧盟政府提交申请,建议欧盟政府培养这样的医生。可是欧盟政府说他们为偏远地区配备了直升飞机,如果有人得了急性病,可以派直升飞机去救治。”
“呵呵!”纳什教授无奈摇头说:“偏远地区的人,有几个人能支付得起直升飞机的费用?我们医院的那架直升飞机,去年一年都没有起飞过!”
“国情不一样啊。”我尴尬地挠了挠头,“中国人看重的是能救活多少人,西方人看重的是能少赔多少钱。就像你说得,专科医生因为理论知识不够,有时候会误诊。这事要出现在欧洲,欧盟政府赔钱都会赔到破产。”
纳什教授认真说:“我去过中国那么多次,我对中国的乡村转诊制度非常了解!如果乡村医生遇到不会医的病,他们可以把病人转诊到大城市去。可是欧洲的一些偏远地区根本没有医生,病人连看病的地方都没有。
“欧洲人心血管疾病的发病率比中国高很多倍,这种疾病很容易导致病人猝死。只要偏远地区能有一个乡村医生,在病人刚发病的时候医生帮助病人维持住生命体征,病人就有时间等待大城市的救护车来救治。”
纳什教授是一个社会学教授,他主攻的方向是全球医疗体制。他花了三十年的时间走访过许多国家,而他最青睐的医疗体制竟然是中国的医疗体制。
他的结论很简单,中国的医疗系统并非全球最完善的系统,但是中国做到了花最少的钱救最多人的命。
过去的十八年中,纳什教授每隔两年就会向欧盟政府提交医疗教育改革议案,其中最大的一个议案就是建议欧盟政府效仿中国培养专科医生。
然而,纳什教授十八年的努力一无所获,每次他的议案都会被完全否决。
纳什教授哀伤地说:“每个村里至少应该有一个人会做心肺复苏,去帮助那些心脏骤停的人。但是他们驳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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