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非常急促的敲门声,我慌忙跑去开门,然后看到俄罗斯小哥列夫站在门外。
列夫的神色非常慌张,似乎是遇上了十分紧急的事情。
我堵在门口不让列夫进门,免得让他看到阮风敏完全失控的样子。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挤出微笑说:“列夫,你考过了吗?”
“过了。”列夫说,“但是我要回国了!”
“回国啊!”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是假期回国吗?你下学期什么时候来?”
“不来了!”列夫左右看看,确认过道上没人,他指着房间里问:“能不能进去说?”
我堵着房门,满脸尴尬地摇头。
可列夫推着我往门里走!“又不是第一次来你房间!我有急事要告诉你!”
我瘦瘦小小一小只,根本拦不住列夫,被他三两下就推回房间里去。
我尴尬得很,但是我不是房间里最尴尬的人。阮风敏和列夫看到对方后,他们两个明显比我更尴尬。
阮风敏哭得像个鬼一样,而列夫硬闯女生房间,不巧看见个哭得像鬼一样的阮风敏。
“你房间里还有人?!”列夫急得转头要走,可他想了一会儿又转回来跟我说:“我不能在这里读书了!美国对俄罗斯实施经济制裁,我家的钱一夜之前蒸发了一半。我必须马上回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列夫此话一出,阮风敏瞬间就跟疯了一样!她捂着脸跪倒在地上,整个人哭得山崩地裂!
列夫用眼神问我怎么回事,我小声说:“受制裁的不止你一家。别问了,先走吧,以后用社交网络跟我联系。”
列夫瞬间明白过来,他抱了抱我,然后匆匆离开。
列夫走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阮风敏。我在国内从来没接触过官员的子女,更没接触过被双规的官员的子女。
阮风敏这是一天之内连续受到两次精神打击!联考没过,她爸爸还被抓了!
我在脑海里尽力搜寻能用的单词,蹲下身说:“敏敏,你有没有被媒体曝光?”
“有……”阮风敏爬在床沿,她把脸埋在床单上哭到断气!
“那你……”我想了想问,“你们国家的政府有没有要求你回国?”
“没有。”阮风敏说。
“幸好没有。”我又想了一下,“你有没有应急资金,如果你家连续几个月不给你汇钱,你有没有足够多的钱交房租,买食物?”
“有。”阮风敏说,“钱的事你不用替我担心,可是……可是我以后该怎么办啊?!我要是能考过,以后就算家里不给我钱,我也能有个体面的生活。可现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之后的24小时阮风敏都过得像个游魂一样。她蓬头垢面,面无表情,一个人坐在我房间里不眠不休。
直到她实在是熬不住了,上个厕所以后倒头睡了过去。
阮风敏离开的那天,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她把绝大多数行李都送了人,走的时候只带了一只手提箱。
她还留了一大袋越南产的酸角糖给我,那是她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我从国内带来的酸角糖吃完了,如今被阮风敏把酸角糖空缺给补上。
酸角是一种很酸很酸的水果,果肉里没多少水分,却能把人的眼泪酸出来。
据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汪洋大海。平日里水波不兴,可一旦遇上大事,风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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