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病可以去找你呢,但你这科可真是……”
“他是八年临床博士,你以为只会看胸外的病啊?”麦泽有意为他创造机会,“心肝脾肺肾,只要你身上长了,他都能看,来,加个微信,以后让汤医生给你普济VIP的待遇。”
“真的吗?”任泽凯从兜里拿出手机,调出加好友的界面,笑道,“普济VIP的待遇?”
“汤医生说了算,”麦泽看着汤君赫笑,“能不能给?”
汤君赫想了想说:“普济对所有病人都一视同仁的。”
闻言,麦泽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呛到,咳了好几声,汤君赫听到杨煊低笑了几声,然后抬起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他肩膀上,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完了完了,汤医生做手术做傻了,”麦泽好容易停下咳嗽,喝了口水说,“快加吧,加完我们玩桥牌。”
当着其他人的面,汤君赫不好直接拂了麦泽的面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没摸到手机,这才想到先前蹲下系鞋带时,把手机递给了杨煊,让他帮自己拿着。
“哥。”汤君赫转过头,低低地叫了一声。
杨煊把另一只手伸过来,他拿了两只手机,交叠在一起,款式和颜色都一样,汤君赫想当然地拿了上面那只,但他用指纹解了锁,才发现并不是自己那只手机的界面。
他转过头看向杨煊,把手机的界面抬高了一些,想让杨煊看到后把两只手机换过来,但杨煊只是垂眼瞥了一眼,然后挑了一下眉梢。
看出他并没有要换过来的意思,汤君赫硬着头皮调出软件的界面,加上了任泽凯。
服务生过来收拾桌上的残局,麦泽招呼着几个人一起过来玩桥牌。玩桥牌的年轻人并不多,但从几年前起,这就成为他们聚会的固定项目,起因是麦泽找了个桥牌世界冠军的女朋友。后来女朋友分手了,但这个娱乐项目却保留了下来。
四人一局,输的那方罚酒,说起来最终目的还是喝酒。
“任泽凯你是不是不会啊?”麦泽不遗余力地为他俩创造机会,“汤汤,你俩一组吧。”
汤君赫刚想说“我哥也不会”,就听见杨煊语气坦然地说了句“我也不会”。
“哎?”麦泽愣了愣,“那煊哥,我跟你一组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分组?”杨煊笑了笑,看着麦泽问。
“啊,那个……”麦泽有些语塞,他在聚会中一向是组织者的角色,但杨煊一开口,尽管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但却让他有些拿不准主意。
“你们俩谁更厉害一点?”杨煊若不经意地问。
麦泽和汤君赫同时开口。
——“不相上下。”麦泽说。
——“我。”汤君赫说。
“麦泽你要不要脸啊?”丁黎笑着拆麦泽的台,“不相上下,你好意思说!”
“确实是不相上下啊!”麦泽大声说,但随之又心虚地弱下语气,“好吧,确实是汤汤厉害一点……”
“那公平起见,”杨煊的手还是搭在汤君赫的肩膀上,侧过脸,微低着头看向汤君赫,“你自己选吧。”
“我跟你一组。”汤君赫看着杨煊说。
“行吧。”任泽凯笑笑。
麦泽觉得自己搞不懂汤君赫,他打心眼觉得任泽凯这人还算靠谱,长得好,涵养也不错,从不摆圈内人那些架子。然而汤君赫却看都不看一眼,话里话外都是推辞的意思。
人总不能一辈子困在第一段感情里吧?麦泽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时间和汤君赫谈谈。
而与此同时,汤君赫正横过手机,用手指在屏幕上圈圈画画,正给杨煊讲桥牌规则,也许是因为酒吧太吵,两人站得很近,杨煊低着头,偶尔在屏幕上点一下,说一两句话,看上去听得很认真。
麦泽扫了一眼这个画面,他觉得两人之间过于亲昵,而这种亲昵在成年的兄弟之间并不常见。尤其是,他并没有见过汤君赫这个样子,卸去所有的疏离、防备,主动跟某一个人靠得很近,连话似乎都变得比以前多上许多。这是他没见过的汤君赫。
如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他会以为他们是情侣,麦泽心头掠过这种想法。但他随即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绝对是想多了。
玩了三局,几个人输输赢赢,几乎全都喝了酒。第三局,汤君赫手气不佳,用尽技巧也无力回天,输了,麦泽给他倒了满满一杯红酒,说我们汤医生酒量相当可以,这点喝下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汤君赫有些犹豫要不要喝下去,因为杨煊并不喜欢他喝酒,正当他握着杯子时,放在桌上的手机这时剧烈地震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科里的电话,他接起来,那边的护士急匆匆道:“汤医生,你现在有事吗?薛主任要你赶紧过来!”
“我这就去,”汤君赫立刻松开握着杯子的手,从座位上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薛主任的朋友被人捅伤肺部,救护车正往这边送呢。”
挂了电话,麦泽抬头问:“又去医院?今天不值班,怎么还有手术?”
“薛主任的朋友出事了,”汤君赫一边说话一边翻出打车软件,“我得赶快过去。”尽管今天并不是他当值,但薛远山的事情他不能坐视不理,薛远山是他的老师,对他有知遇之恩,并且他还救过杨煊。
“我跟你一起去。”杨煊将手里的牌放到桌上,也站起身。
“可是来不及叫代驾了。”汤君赫说。杨煊喝了酒,没办法开车,谁也没料到他会忽然被叫到医院。
“先打车吧,一会儿我回来再说,打到了没?”
“在叫了。”汤君赫看着屏幕说。
应茴这时抬起头,看着他们说:“我没喝酒,我送你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