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文良大声喝止他道:“胡说什么!我只是看不惯他攀上医仙的得意模样!”芈文良肝胆具颤,脸色有些难看。
他猜得不错,自己确实痴迷上了小堂妹。但族规之绝对禁止二十四条中,“不得与三代以内近亲通婚”排在“不得与普通人通婚”之后,位列第五条。这是禁忌之恋!如果被发现了,是要被关进万古洞的。
可他就是抑制不住那股情感,曾经的她光芒万丈,被视为家族的骄傲,他怎能不对她侧目。后来她遭遇瓶颈又是那样楚楚可怜,怎能不让他生出保护之心。再后来她打破嘲讽,再次成为佼佼者,又是多么的令人振奋,不得不让人爱慕崇拜。
那个红色的身影,已经在他的心底扎根,又岂是一条禁令可以拔除的?他知道与她只有亲情的缘分,但他无悔,他愿意一生守护着她。
可她分明爱慕上了韩飞那个异国骗子。她甘心留在鹍蚁洞,是为了救他,还要拿出蚁后的羽翅和灵核替他开脱求饶。他怎么配!他先是依附公主,然后又充当天宇宫那荡妇的小白脸,最后攀上医仙这棵大树。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一个巧言令色的懦夫!可爱的她竟然也被他迷惑,他怎能不恨?比起不伦,他这样一个不齿的人更不配拥有她!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毁掉他,他要守护好他的天使。
“这个韩飞就是个圣武国的骗子!却在我星辰逍遥自在,我芈族儿郎岂能坐视不理?现如今,他竟敢欺负到我们头上,坏我等好事,哪能轻易饶他?他已经侥幸过了两关,断不能让他入围未来之子,那不成了笑话?”芈文良胸中怨恨,慷慨激昂的对着众人说道。
“没你说得这么夸张吧?”一个人轻声反驳道。
芈文良瞪了他一眼,那人便缩到众人身后去了。芈文良环视众人,问道:“你们表个态,愿不愿意跟我联手,废了这小子?”
“他再怎么说也是医仙的徒弟,你想杀了他?”一人吃惊的问道。
“不需要,第三阶段本来就是一个向死而生的游戏,他死在竞赛里,医仙又敢说什么?”芈文良说道。见众人不言语,他拉着脸,有些生气的说道:“怎么,我这个大哥连这点小事也安排不下去?”
“哎呀,多大点事儿嘛!你一句话,兄弟们还有不听命的?大家只是觉得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还专门开个会似的。”白袍青年将手环在他的肩上说道,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
“哎,小心!”这时一人高声叫道,原来湖中那人果然引来了异兽,被卷着向着湖中心而去。那人激烈的反抗,翻腾起滚滚的浪花。众人失笑,纷纷出手营救。
未来之子最后一阶段的竞赛项目已经公布,地点选在桂海湖。桂海湖是星辰国最大的湖泊,湖水深不可测,最夸张的说法,说它的最深处连通着冥界。湖中异兽众多,甚至发现过高阶的灵兽,传言最深处是巨龙的藏身之所,它们同时也镇守着冥界大门。传言虽不可信,但同样说明深水中有许多恐怖的未知存在。
三个级别的比赛内容都是一样的,率先抢到绿萤石的五百人,便是胜出者。三个级别分别开赛,赛事委员会会将绿萤石喂食给三种不同的鱼类,这三种鱼类生活在不同的水深区,是三种不同级别异兽的主食。选手们要在鱼儿被异兽吞食之前抢到绿萤石,否则便只有去异兽腹中夺了。
比赛虽说限定了大致的区域,但还是存在极大的风险。因为湖中的生物链一环扣一环,选手要夺取的绿萤石或许早就进了超级别异兽的肚子里,那个时候是要殊死一搏还是去别人手里夺,都是选手们面临的选择难题。
结丹组率先开赛,这让灵虚组和灵实组有幸提前观摩。观摩途中,各大家族纷纷临时调整战术,因为原先选定的抱团出击,共同胜出的策略在比赛中根本行不通。因为鱼儿是活物,一旦放入水中,便失去了掌控,如果抱团,很可能只抢到几个,甚至一个也抢不到,绿萤石便被其他人瓜分完了。那将是集体的失败,绝对不能允许。
当结丹组第456颗萤石的夺得者冲出湖面后,便再也没有人从湖里出来。这又引起了一阵骚动,比赛的难度远远超过想象,而且这些空缺的名额要怎么处理?这些都成了大家讨论的话题。最后赛事委员会不得不请示内阁,最终确定未来之子的名额以实际产生数量为准,不再另行增补名额。也就是说,结丹组胜出那456人将独享原先500人的资源配额。
这又向大众传递了新的信号,许多家族已经开始紧急讨论,秘密商讨新的策略。因为这个时候,保多少颗的目标,是边抢萤石边围猎他人,还是满额后再围猎都成了摆在大家桌面上的选项。而如何选择,很可能会左右最终的收益。
赛事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将遮盖着下一场比赛用鱼的帷幕拉开,灵虚组的延鳜鱼已经全部喂食好了绿萤石,它们在水箱里蹦跶个不停,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翻飞的萤火虫一样。延鳜鱼身形狭长,腹部扁平,游动速度极快,因此一般的异兽抓不到它们,只有深水区的八爪怪才是它们的天敌。
这时,一声长鸣,装着五百条延鳜鱼的水箱被投入湖中。透过湖面,缓缓下沉的水箱刚开始像一块闪动着绿色灵光的巨石,接着巨石像是承受不了自身的能量一样炸裂开来,迸射出一道道四处飞溅的绿光。这些绿光分散开来,似乎有些迟疑,在确认重获自由之后才向着不同的方向急速的游去。
等到在湖面上再也看不到绿萤石的光芒之后,灵虚组的结界解除,比赛正式开始了。所有参赛选手都一个纵身跳入湖水中。韩飞纵身一跃,跟着其他选手一起钻入湖中,他们像是一颗颗炮弹一样,惊起一长串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