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正!”胡东正色道,“学生,受大人之恩,怎么会让大人名声有污呢!学生召集了附近的保长里长,他们嘴都说破了,学生又用家里的宅子财产做抵押.........”
“你做抵押?”陈德文不解。
“那些穷人精着呢,学生和他们说了,若是将来他们地收了,没房子住,就拿了学生的宅子去,他们这才相信!”胡东笑道。
“难为你了!”陈德文赞道,“一片公心!”
“其实学生,是一片为大人之心!大人的事,就是学生的事。”胡东笑道,“学生,焉能不卖力!”
“你呀你呀,伶牙俐齿!”陈德文笑道。
胡东顿顿,继续道,“还有半数,给学生三天时间,尽数给您征完。届时,先不用交付房屋给他们,学生就可以组织人手,推了那些窝棚,带人给户部盖仓库!”
“不用那么急,总要让人先住上房子.............”
“我的好大人呀,你就是心太软。若没有您的德政,他们几百年也住不上新房,何必急在这一时呢?”胡东笑道,“再说,这可是皇太孙交代给您的差事,太孙千岁即将喜事临门,您是他看重的臣子,用政绩做贺礼,岂不是喜上加喜,又别出心裁吗!”
陈德文想了半晌,看着胡东,“小胡,你这脑筋,真该做官呀!”
“不行,大明朝众正盈朝,学生这种小聪明上不得台面!”胡东笑道。
“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明日你来本官官衙,领腰牌文书,一旦征收完毕,马上开建!”陈德文正色道,“记住,老百姓新房那边也不许停,务必两边开工,尽善尽美!”
“是!”胡东应了一声,“不过大人,盖新房那边,您也知道,应天府并未给学生支银钱。可学生那边,答应百姓是工钱十天一算的,现在己经开工了,学生账面上没..............”
“这都好说!”陈德文大笑道,“户部刚拨下来西千块银元,明日你来官衙拿钱。”说着,收敛笑意,“记住,账目要清楚!”
“大人放心,一砖一瓦,学生都记得清清楚楚!”胡东笑道。
从府衙里出来,胡东心情大美,既然天黑索性没有出城,就住在了城里。
几人刚在一家客栈歇下,刚洗漱完准备喝点酒,乐呵乐呵。后脚,外城留守的兄弟,就气哄哄的找来了。
“胡爷,有人不肯走!”来人也是个泼皮,一脸横肉,气得咬牙切齿,眼神要杀人一样。
胡东坐在床榻上,正在烫脚,皱眉道,“谁呀?”
“一家姓耿的!”
“你说的给他们新房没有?”
“说了,可是他家油盐不进!”泼皮手下开口道,“那家的老头子说,那是他们家祖上留下的私产,有官府地契文书的,就是不走!”
“他还说什么了?”胡东阴沉着脸问道。
“他就说不搬,把我骂得半死,要不是念着您的交代,我首接砸碎了他!”泼皮骂道,“他们耿家不搬,周围几户院子齐整些,是私产的,也都不知道吃错什么了,都说不搬!”
私产,是最让胡东头疼的地方。
那些私产,可不是河边的窝棚,一脚就能踹塌的。都是青砖白瓦,真正的房子,是官府记录在案,属于人家代代相传的产业。
“你去,告诉老宽,跟那...............”
“耿家!”手下接口道。
“对耿家,还有那些不肯走的私产户主说说。房子给他们更大的,两进院咱们给他两座,钱按人头一人五块银元,拿了钱赶紧搬!”
“诶!”那泼皮答应一声,就要走,却在门口停住脚步,“胡爷,那他们要还不搬怎么办?”
说着,挠挠头,“私产的,一共一百多户,要是他们都不搬,怎么办?”
“不搬?”胡东面色阴狠,“先打听下,他们家多少人?孩子多大?读书了没有?”
“懂了!”泼皮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