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物资转手给卖了,让咱们喝西北风去!”
霎那间,灾民们的咒骂从野火燎原变成了山呼海啸。每个人都红着眼,扯着喉咙,发泄着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
“皇太孙殿下英明神武,抓了这些贪官儿,还咱们朗朗乾坤!”王德顺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他下令,当着大家伙的面,把周晋亨等贪官,凌迟处死给大伙出气!”
“好!”灾民们群情激愤,大声叫好。
但叫好声,却马上变成了沉寂。
吱呀呀车轮响,数辆囚车从城门中拽出来。车里剥得跟光猪一样的,正是平日高高在上的老爷们。
有贪赃的县令,有教谕,有指使家奴随意去拿赈灾物资的典史等,还有城内的几家大户,商人。
可以说,县城内那些串通一气的人,都在这里了。
所有人都目送着,囚车被推到了临时搭建的高台前。大伙都咬着牙,憎恶的看着。
“打他狗日的!”
突然,一声咒骂响起,一个老汉挖起一块地上的泥土,冲着囚车扔了过去。
紧接着灾民如潮水,疯狂的前涌。面对官兵的阻拦,他们竭尽所能的伸出双手,似乎要在那些囚徒的身上,挖下一块肉来。
铺天盖地的泥土袭来,让人避无可避。
囚车中,那些瑟瑟发抖,被堵住嘴的囚犯,惊骇欲绝。
砰,一声炮响,灾民们畏惧的退后。
面前来了一队铁甲卫士,他们知道那是皇太孙的护军。
傅让登台,看看台下,大声道,“带人犯!”
周晋亨等人,被抓猪一样带到台上,按着跪倒。他们想挣扎,可是手脚都被绑着。想喊,可是他们的嘴堵住发不出声音。想看,连眼睛都被蒙住。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现在轮到他们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验明正身!”傅让又大喝一声,带证人前来指证。
“查验无误!”
傅让站在台上,朗声道,“兹有罪官周晋亨等丧心病狂泯灭人性,残害灾民见死不救。古往今来,未闻有如此禽兽之者。故,施以极刑,替天行道!”
“行刑!”
话音落下,几个军士上前,首接把周晋亨几人绑在了柱子上。
然后,几张渔网首接罩在他们光溜溜的身上,再用力拉紧,让他们身上的肥肉突起。
被绑着的囚徒竭尽全力的挣扎着,使得那些突起的肥肉也跟着乱颤。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团白花花的蛆。
是的,他们本就是蛆!
噗,充当侩子手的军兵,往手中的利刃上喷口酒。
然后,一刀割下。
白嫩的身体上,殷红的血水如柱,泊泊流淌。
“好!”高台下的灾民们,争先恐后的往前挤,眼中泛着炙热的光。
一片一片,肉被割下。
灾民们盯着那些肉,陷入疯狂。
按理来说,这等罪大恶极之人,凌迟之后的血肉,要分给百姓。但台上的侩子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渐渐的那座高台,被血色浸染。鲜红的血顺着高台,流到了地上,融合在泥土中。
第一排的灾民们,在地上胡乱的抓着,把带血的泥土狠狠的揉捏。
城墙上,朱允熥身后的侯庸强压心中不适,开口道,“虽说他们罪大恶极,但这等酷刑有伤人和!”
“人和?”朱允熥冷笑,“百姓非性命耶?他们轻飘飘的死了,百姓心中的恶气,怎么出?”
侯庸吃了个钉子,躬身继续道,“臣的意思是,行刑时殿下不必亲自在场。此事,终究是对殿下名声有累!”
朱允熥转头,收回目光,“孤要的是大快人心,不是名声!”
突然,城外爆发惊天的呐喊。
数千灾民对着城头跪拜,“皇太孙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