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朗声大笑。
“都说长的像您!”朱允熥拍着马屁。
岂料,老爷子忽然变得横眉立眼,瞪着他,“你杵着干啥呢?咱让你监国,那么多国事等着你办呢!你倒好,在这御花园赏花?那些花是能饭吃还是能当钱花?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点正事没有?要不要咱下旨给刘三吾他们,盯着你批奏折?”
朱允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孙儿马上就走,您老别生气!”
老爷子转头,对着六斤,马上换成笑脸,“六斤呀,将来可别和你这不成器的爹学,招人烦!”
这真是有了重孙就忘了嫡孙!
朱允熥摇头叹气,走到赵宁儿身边,小声道,“老爷子病还没好,以后要多带孩子来看!”
赵宁儿捂嘴笑道,“臣妾知道了!”说着,也小声道,“汤胖儿那边,有些不对,太医过去瞧了!”
“她也病了?”朱允熥问道。
赵宁儿嗔笑,“臣妾看,八成呀,也是有了!”
朱允熥心中惊讶,那丫头总共也没用过几次,这么快就有了?
不过,总归是好事呀!
当下,转头对老爷子笑道,“皇爷爷,胖丫头那边也有了!”
老爷子正逗着六斤,让重孙抓自己的胡子玩。闻言一顿,大笑道,“好呀!你快去,问问是男是女!”
“老爷子,太医那边正瞧着呢,刚有身子,哪能看的出来?”郭惠妃笑道,“不过,臣妾看吐得厉害,估摸着又是个重皇孙!”
“好好!”老爷子脸上笑开花,不过看到朱允熥之后,又板着脸道,“还愣着干啥?你还不去看看!”
“孙儿这就去!”朱允熥笑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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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朱允熥不是去东宫看汤胖儿。
而是带着人,送一辆驴车出城。他也是刚得到消息,席应真非要走。
席应真坐在驴车的辕子上,双手插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半点高人的样子都没有。
“这就走?”朱允熥和他并肩而行,护卫们在身后,他一身便装,看起来和寻常人家的少爷无异,“要不多留些天吧,皇爷爷的身子还没好利索!”
“病呀,三分治,三分养,西分调理!”席应真缩着脖子说道,“三分治道爷给治好了,剩下的就是那些庸医的事!”
朱允熥还是不愿意这道人就这么离去,开口道,“再留些日子!”
“不不不!”席应真脑袋晃成拨浪鼓,“再留下去,你爷爷说不定哪天把道爷给杀了!”说着,叹口气,“当初,道爷就劝韩国公,伴君如伴虎,早些富贵还乡,何必让人猜忌呢!”
城门近在眼前,朱允熥开口道,“你放心吧,答应你的事,孤不会忘!”
“道爷也看开了,往事随风去吧!”席应真说道,“你爷爷终归是皇帝,道爷治病的时候摆弄几下,也算出气了!”
“孤说的是道衍!”
席应真反应过来,难得的正色道,“这人不杀,天下不安!”说着,又是一笑,“得了,皇太孙你回去吧,道爷自己走,认得道儿!”
“你去哪里?留个地方吧!”朱允熥继续道。
“道爷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还想着以后有病有灾了找道爷?”席应真冷哼一声,“病能治,命治不了,你少打那个心思,咱以后可不往你们爷俩身边凑!”
但凡世外高人,总是有些古怪脾气吧!这样的人,强留是留不住的。
朱允熥不以为意,开口道,“那好,我就不勉强,也不送了!”
见他如此,席应真倒是有些意外,在驴车上拱手,“若是你爷爷,道爷不为所用,必杀之。你这娃儿,虽像你爷爷,但性子比你爷爷更宽和!”说着,顿了顿,“我知道,你对道爷己经开恩了,换旁人,治好之后,当头就给道爷一刀!”
随后,他看看左右,小声道,“你爷爷的身子!”
朱允熥忙正色聆听,只听对方小声道,“挺不过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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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