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丁,邓平,小名太平奴。
李景隆记得他出征辽东之前,皇太孙捡拔勋贵子弟,特意把太平奴选进东宫做了侍卫。当时邓家,还因为这事欢欣鼓舞了好一阵。
而且他还听说,皇太孙对邓家这个幼子不错,经常带在身边。
“他不在宫中........”说着,李景隆顿时醒悟,对管家说道 ,“老五在哪呢,带我过去!”
“前边,门房!”管家说道。
李景隆大步嗖嗖朝前走,很快就蹿到了门房那边。
从外边看进去,正好看见几个人在们房里低头喝茶,其中一人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惶恐的张望,正是他第五个小舅子,太平奴,邓平。
“小五,你怎么有功夫来姐夫家啦!哈哈!”李景隆远远的就大笑,“我还正想着,这几天让你姐姐把你们都叫家来,咱们好好喝一场!”
邓平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憨厚,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缝隙,赶紧抱拳鞠躬回礼,“姐夫!”
说起来他虽是豪门勋贵子弟,但生出来没多久老子就病死了,而后家道渐渐败落,他身上倒是没多少纨绔自己的性子。
“自己家里人行什么礼!”李景隆赶紧上前,可就在这时,他走路的身影忽然定住,脸色也变得怒火中烧起来。
“姐夫?”邓平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你这杀才!”李景隆突然回头,咣几给了管家一脚,首接踢了一个跟头,破口大骂道,“小五来了,你居然不请进后堂里去,让他在门房呆着,你是何居心?”
骂着,上去咣咣剁了两脚,“谁给你胆子啊?小五是谁?是爷的亲小舅子!也是你这奴婢,能怠慢的?”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好端端的管家突然遭了无妄之灾,抱头鼠窜的同时连连求饶。
“姐夫,姐夫!”邓平赶紧出来拉住,开口道,“是弟弟我非要在门当等您的,跟他没关系!”
“那也不行!”李景隆大声道,“你是我的亲小舅子,跟我自己的弟弟有什么分别?这虽是曹国公府,可也等于是你的家,你在这就是半个主子!”说着,似乎压了下心中的怒气,“小五,你今儿怎么不在宫里当值呀!”
随即,又大声嘱咐道,“小五,不是姐夫说你。给殿下当侍卫,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忠字。想当年,我刚入宫为东宫宿卫,伺候太子爷的时候,下了值从来不回家,就在侍卫房里睡,一呆就是半个月!”
“姐夫.........我...........”邓平本就是憨厚之人,情急之下更插不上嘴。
“咱们当侍卫的,还要有眼色,所谓急殿下之所急,想殿下之所想,时时刻刻都把殿下挂在心上。跟你说,咱们这位殿下,最是仁厚贤德,你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要你肯上进,将来他百倍提拔!”
“姐夫.......”邓平一脑门子汗,还是插不上嘴。
“你看你姐夫我,愚蠢之才,会什么呀?可就是以为忠心,殿下对我如何?所以说,咱们..........”
“闭嘴吧!”门房里忽然传出一声冷喝。
李景隆马上闭嘴,装作惊恐的看着那边。
片刻之后,一身便装的朱允熥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看着李景隆,“你怎么这么多话?”
“不......天爷......您怎么在这?”李景隆大呼小叫又要跪下行礼,被朱允熥喊停。
“那个........”朱允熥瞅瞅他,“我晚上吧........比较清闲........”
宫里的日子吧,实在太过乏味了。那些寻常的吧,也都有些倦怠了。所以下午一听李景隆说外边如何,朱允熥就动了心思。吃了晚膳之后,寻个机会带了几个侍卫出来。
“臣明白!臣明白!”李景隆大笑道,“您这边请!”
说着,迎朱允熥在前,随后对自己小舅子低声道,“你怎么不说殿下在这?”
“你让我说话了吗?”邓平委屈道。
“没事,没事!”李景隆拍拍邓平的肩膀,笑道,“以后有什么事,提前和姐夫知会一声!你要是知道怎么做,一会咱俩单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