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才会如此说!”
“理学经文不是一人所做,学子们却只背朱子一人的注释,长此以往,天下的学子们不都一个模子出来的?”
“士当弘毅,当自强不息,可不是夸夸其谈的!”
“再者说,所谓读书人,当勤于国政,而不是一味的道德教化!”
说着,景清忽然有些气愤起来,“什么饿死是小,失节是大?也亏他们说得出来,简首是.............道德教化,是这种教化吗?寡妇改嫁就是不道德?天下的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整日不干正事,说得什么家国天下,眼睛却只盯在女人改嫁上,真是岂有此理!”
“此言,当再浮一大白!”朱允熥继续笑道。
须知,包括宋代时,社会风气一首很宽容。宋代那些宰相的儿媳妇等,没少死了丈夫改嫁的。王安石的儿媳宠氏、岳飞的前妻刘氏、陆游的前妻唐琬都改嫁他人。就连宋仁宗的皇后.......
改嫁,是人伦。
偏这些道学先生,把他们认为的所谓道德,强压在人伦之上,还逼人接受。
不过话说回来,理学也不是全坏的,坏的是人心。
理学起于宋,但兴于元。
概因为理学有个及其利于统治者的地方,就是他所弘扬的君臣大义,超过了历代学说中的华夷之辩。
景清喝了半杯,继续苦笑道,“其实,在下当下也是死脑筋,和张学正辩论不休。后来张学正似乎有些恼了,便对在下说,君在陕西执学子之耳,若去京师,江南学子汇集之地,便有些不够看了!”
朱允熥大奇,笑道,“虽说你我相识不久,可我看来你性子中也是有几分傲气的。他越是这么说,你应该越是争强好胜,非要在殿试中拔取头筹不可,怎么反而不参加殿试了呢?”
景清笑几声,开口说道,“在下一开始也是这么想,可那张学正又说,朝廷取士,首重德行。我这般轻浮孟浪,喜欢钻牛角尖的性子,未必讨得考官的欢喜!”
“他还说,朝中大官皆南人,礼部出题的,翰林院阅卷的,监考的,主考的,审考的都是南人,都是程朱理学门徒。我中得乡试,却未必能中殿试。”
“所以在下一怒之下,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你到底说了什么?”朱允熥笑问。
“在下说,开国之初高官皆淮人,如今有皆男人,程朱理学以偏概全,桎梏人心,这样的科举,不参加也罢!”
闻言,朱允熥瞬间拉下了脸。
与此同时,铁铉在景清话音落下之后,忽然补充了一句,“后来那张学正,上书皇上,说景贤弟目中无人不参加科举,视朝廷取才为儿戏,皇上震怒,罚景贤弟,十年不能科举!”
当下,朱允熥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完了,姓张的道学老儿要倒霉!”边上,李景隆看看朱允熥的脸色,心中暗道,随即又看看铁铉,心中又道,“都说咬人的狗不叫,果然不假。老铁这人平日不多言多语,可一说话,就说在了寸节上,真是稳准狠呀!”
朱允熥之所以脸色不好,正是因为景清话中那句,高官皆南人。
细细说来,如今督察院翰林院御史台等地的官员们,都多是江南官员。
这其中就要涉及一个问题,结社,结党!
大明之亡,就在党争结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