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之下,缓缓前行的船队忽然灯火通明,如临大敌。
何广义按着绣春刀,带着数十个锦衣卫的番子,上了谢晋忠的商船。然后,跟着谢晋忠进了船底。
船底的船舱中,除了货物还有压舱石,其中数口矮粗的陶缸,一下触入眼帘,让何广义的目光再也挪动不开。
“这便是了!”谢晋忠指着几口缸。
数口水缸之中,藤曼蔓延。何广义颤抖的走过去,伸手触碰那些枝叶,然后猛的伸手在土里一抓,就抓到几根根茎。
他的颤抖更加猛烈了,他是懂得农事的。这等根茎之物,是一根连着一根的。
突然,他解下腰中绣春刀,连着刀鞘猛的砸向水缸,口中大喝一声,“出来!”
咣当,水缸碎裂。
里面的土壤缓缓洒落出来,何广义疯了一样双手猛刨。
没几下,他的指甲缝隙中就是鲜血淋漓。可他癫狂一般手中抓着数枚根茎,放声大笑。
“大彪,大彪,砸呀!”
张大彪不用兵器,上去哐哐几脚,水缸全部碎裂。
也如何广义一般,疯狂的挖掘起来。
其他锦衣卫们,也涌了上去,用手用刀鞘不住的翻找着。
没多时,他们的面前就小山一般高的根茎。
何广义颤抖的手,咔嚓一声掰开一根,然后放在嘴里。
此刻的眼睛,如星辰一般明亮,“能吃!能活人无数!”
随即,他完全不顾己经吓傻一般的谢家父女,大声道,“来人,把这些东西,都给老子搬到船上!”
说着,一把拽着呆滞的张大彪,“大彪,哥哥有件事,要你去做!”
张大彪正抓着一枚根茎愣神,闻言忙道,“都堂吩咐!”
“老子身负出使倭国的重任,不能擅自返航!”何广义的脸上,是从没见过的郑重,“你,带着这些东西,返航回大明,面呈皇上。”
“老子的旗舰给你,火炮火铳水兵都给你!”说着,何广义忽然抓着张大彪的肩膀,“大彪,记着,就算你们都死了,也要把这东西,带回大明去,明白吗?”
“人在它在,人亡它还在!”张大彪敲打胸膛,大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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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船队骤然喧闹起来。
两艘船在船队中调整风帆掉头,准备原路返回。
何广义站在船头,对那些返航的锦衣卫和水手敬酒。
“诸位此去,回航大明进献宝物,其功不亚于野战功勋!”何广义捧着酒碗大声道,“你我男人,也将因此物,名垂青史!”
“缕缕忠魂何处去,日月昭昭大明天!”
“兄弟们,干!”
一碗酒,仰头而尽。
张大彪在船头大喊,“都堂安心,吾等必不辱命!”说着,大手一摆,“扬帆!起航!”
何广义默然无声,郑重下拜。
夜色下,张大彪等人的船只缓缓开口走。
谢燕儿在何广义身边己是不能自己,不住的对着张大彪那边,被人拽着胳膊的谢晋忠哭喊,“父亲!”
随着那亩产十石的作物一道回京的,当然还有发现此物的谢晋忠 。
何广义才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首接让张大彪押着,进京面圣。
“别哭,别哭!”何广义安抚着谢燕儿,"爷在呢,以后爷像你爹那样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