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桌上的玉佩,旧物重见,眼睛多了动容,这是齐玥的贴身玉佩,是齐玥十岁落水时,他忙于科考,因为没有时间回来探望而内疚,特意花时间打磨一块玉佩送给她,表示诚心实意的道歉。
他明明记得,这块玉佩在齐玥和亲时戴在身上的,怎么……现在却在谢杭身上?
难不成她还活着?
心中一旦有了这个认知,齐琅觉得枯如深潭的心终于有了涟漪,问道:“谢世子,玥儿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上?”
语气是他没注意的期盼,只要她活着,就算此生两人永不见面,她永远恨着自己,他也愿意。
“齐大人在痴人说梦?”谢杭眉头紧锁,只道:“齐大人可知今日同你谈判之人本该是定国侯世子陈清逸,可他怕忍不住杀了你,这才换了本世子来。”
看出齐琅的不解,谢杭好心道:“齐大人听说过九天内乱吧?”
齐琅:“自然听说过,不然也不会知道世子的少年英名。”
他知道九天长达十五年的内乱,差不多费尽了两代世家的心力,而谢杭和陈清逸便是新一代世家的翘楚,他们出身显赫,文武双全,在安帝的冷箭暗枪下锻炼心魄,在追杀中学会克制情感。
说句实话,他很佩服这两人,如果没有他们的长大成人,或许九天现在都不太平。
而九天就算内乱,大周和西凉也不敢放肆,其一,四大边关城的军队不论内乱之事如何兵荒马乱,守城军队都只需守国门;其二,世家过于齐心,若皇帝想肆意打压,他们便齐心合力换个君主继续尽忠职守,让生活重归正轨。
九天没内乱之前本就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安帝对忠心耿耿,安分守己的世家下手,让世家如何不心寒?
但他们不能对不起皇室,所以只能换一个君主效忠,说到底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理得。
谢杭给他的“还算识相”的冷笑,声音冰冷道:“阿逸前几年经过锦州,恰巧齐玥出门游玩,他便生了爱慕之心,但事务繁忙,不能久留,就留了几个暗卫保护她,来日方长,只稍我们解决完所有事宜,阿逸便去寻她。”
轻“啧”了一声:“没成想齐玥被选做了和亲公主,而你对府中的多出来的生面孔起了疑心,就将他们一一弄死,害得没人及时禀报,等齐玥出嫁那日我们才得知消息,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齐玥太高傲,拿金簪将自己戳死了。”
“就和我体弱多病,不幸早逝的未婚妻一样,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不过我的陈清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回谢家安葬,而齐玥只能在江南当一个孤魂野鬼。”
“为什么不将她带去长安呢?”说完这句话后,他也笑了,作为兄长他都不去为她收尸,又有什么资格质问爱慕她的少年,为何不将她带回家。
明明是他先放弃她,让她独自一人,羊入虎口,她出嫁的那天,拒绝了他的搀扶,只留了一句给他:“大哥哥还是祝福我死的顺当一些,临死之时不会遭受折辱。”
齐玥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一条死路,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是因为知道挣扎无用吗?
“为什么要将她带回长安?”谢杭也有些不可思议,意味深长道:“阿逸从未对齐玥说过喜欢,兴许齐玥都记不住他的脸,他又有什么资格将她带回长安,外人看来的极尽哀荣,不过是一把枷锁。”
齐琅觉得谢杭意有所指,他不是找自己谈判吗,为何从始至终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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