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陪你说说话。”
“那随你。”
华哥轻轻地将她胸前的被子盖好,起身进了洗手间。
没一会,他拿着拧好的散着热气的毛巾,轻轻地擦着她的脸和手背。
“别忙乎了,不用擦。”
“要擦。擦一擦,我的老婆就更好看了。”
“一张贫嘴!”
吴玫瑰瞪了他一眼,笑了。这是车祸之后第一次见她笑了。
“那你先躺着,我去走道那头的阳台抽根烟。”
“去吧,自个少抽点。”
“知道。等我们结婚,我就把烟给戒了。”
“真的?这可是你自个说的。”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好啊!你去吧。”
说完,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华哥拿着毛巾转进洗手间,随即出了病房,轻轻地把门带上。
“瞧,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们的妈妈。”
洁一只手抱起可儿,对她说。
“我的妈妈?姐是说刚刚说的那位阿姨吗?”可儿疑惑地睁着大眼睛,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
“嗯,是的。姐带你过去摸摸她。”
洁说着,朝吴玫瑰的病床走去。
我看见她在病床边上现了身,可儿也是。
“妈妈,妈妈,我们来看你了!”
洁轻轻地叫唤着,伸手摇晃了下吴玫瑰的身体。
她睁开了眼睛,脸颊剧烈地抖动着,现出了异常惊讶的表情,但那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旋即它又恢复了平静,漾出喜悦的涟漪。
“你们,你们,真是我的孩子?”
她动不了身子,但她从被子里伸出了手,向着洁的脸摸去。
“是的。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洁说着,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
“你们,你们是鬼吗?”
她的眼神有些惊慌,似乎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
“不,我们不是鬼,我们是您的孩子。我们还没出生就流产了,所以我们是婴灵。不过,妈妈您不用怕,我们只是来看看您,并不会伤害您。”
洁眼里噙着泪花,伸出一只手来,摸着吴玫瑰的额头。
“妈妈,我是您的大女儿,就是您上大学前流掉的那个孩子,我叫洁。”
洁说着,两行热泪掉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啊?你真是我女儿!那她是?”
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极力地往身体这边缩着,似乎想要从洁的手里抽回来。
洁松开了自己握住的她的手,轻轻地说道:“她叫可儿。也是您的女儿。”
她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了,朝着可儿的脸伸过去,不停地喃喃着:“可儿,可儿,你真是我的可儿吗?”
可儿的小脸抽搐着,任由她的手摸索着,并没回答。
“可儿,快,叫妈妈!”洁在一旁催促着。
“不。我不叫。她不是我的妈妈。”可儿倔强地别过脸去,不想再让她摸了。
“你怎么就不叫妈妈呢?姐姐不是说带你来看妈妈吗?你上午还在她的肚子里,她怎么就不是你妈妈呢?”
洁着急了,把可儿搂进怀里,摇晃着。
可儿也急了,大声地哭了起来:“不叫就是不叫,她不是我的妈妈!”
“洁,不叫没关系,你就逼她了。可儿还小,什么都还不懂。”
吴玫瑰有气无力地说着,眼里盈满了泪水。
“好了,可儿不哭,是姐姐不好,不该这么快就带你来找妈妈。”洁搂着可儿,自个也哭出了声。
“洁,可儿,你们来看我,我很高兴。是妈妈不好,没能顺利地把你们生下来,都怨我!”
“妈妈,您不要说了,我们都知道。”
“妈妈现在躺在这里,也算是报应了。”
“妈妈,您就别这么说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
她们母女握着手,噙着泪,一直说个不停。
我也在一旁不争气地掉眼泪。但就在我转身擦眼泪的瞬间,竟然发现华哥站在我们的身后,惊讶地张着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