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若是有灵法高强的一群妖族来袭,你是否真能全身而退。”
“一群是多少,灵法修为如何?”
相鋫想了想,“群妖一百,修为已入知微之境。”
她再次点点头。
他似信非信。
夜灼真诚道:“真的。”
“那倘若妖族来袭,阿灼可会护我到底?”
她想想麒麟,又点了点头。
相鋫忽地就不气了,先前种种就此作罢,他不禁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被她一把打开。
她怨道:“没老没少。”
相鋫粲然一笑,“阿灼,若来者是异军,倘若我两实在打不过,咱两就跑。”
相鋫心道,阿灼,真有万一,我定助你逃脱。
阿灼却很是不满意灵力被看低,懒得再说。
良久,上百马蹄声混杂清脆爽朗的降妖铃声,纷至沓来,殿外火把通明。
听人喊道:“殿内的人听着,此乃皇家重地,现有强弩一百指向殿内,限你们在三声以内卸甲而出,一,二…”
殿门打开。
见相鋫立于门口,众人又惊又喜,领头的将士,赶紧下马,全队将士扑通一声跪下,似演练过似的,整齐划一:“微臣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众将士何罪之有,平身。”
为首的将领起身,一边抹泪一边问道:“殿下这两个月究竟何处去了,陛下忧心如焚,又恐朝廷震荡,特秘遣我等亲军十二支,务必将您寻回,我等一直在附近荒山搜索,毫无线索,忽见猎宫似有灯火,赶紧前来查看。”
闻言惊异,他竟不知,自己沉睡失踪竟已两月…
相鋫冷色问道:“柳都督可在京师哪家宅院或兵器制造行见过黑色铠甲,黑色面具。”
柳都督仔细思忖,“回禀殿下,属下不曾见过。军将铠甲多以银铁铸制,顶多贵族铸甲有过金甲,微臣不曾见过黑色铠甲。”
相鋫点点头,“狩猎当日我军遇袭,有异军十二人着黑色铠甲黑色面具,刀枪不入,我方损失惨重,本宫幸得殿内姑娘相救,方才捡回一条性命。”
柳都督闻言,睁大双眼,军人心性直率,当即怒斥,“究竟是何人敢暗杀我朝太子!他奶奶的,此仇必报!”
讲完方觉言语不当,温了温嗓子,又关切道:“那太子左卫率他们?”
相鋫面色沉重,只是摇了摇头。
众人心惊,太子左卫率一队,皆是征战沙场战无不胜一等一的将士,是什么样的异军一行十二人,竟将这一百六十号勇士悉数杀尽。
众将面色沉痛,他们难以想象当日的惨烈,也无从知晓太子殿下又是怎样捡回的这一条性命。
所有将士不约而同紧握右拳捂住心口,这一刻他们为死去的袍泽沉痛不已。
良久…
“柳都督听令!”
“臣在!”
“本宫命你携众军将立即返京,于大街小巷将本宫两月游历结束,不日返回内廷的消息散播出去,务必将本宫尚且活着的消息传得妇孺皆知。”
柳都督猝然跪地,“万万不可啊殿下,若异军真如此厉害,知晓殿下安然,必不肯就此罢手,我等虽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但我等军力尚不如左卫率率领的东宫亲卫,殿下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还望殿下三思,当务之急乃是同我等一道蛰伏回京。”
“本宫主意已定,柳都尉可是想抗旨不尊?”
柳都督似有哭腔大喊道:“殿下,微臣不敢!”
“尔等且放心离去…”言毕,相鋫勾手示意,又将柳都尉招上前来,压低声音嘱咐了几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私密的话,相鋫若不想让别人听见,夜灼也自不会去听。
他这么做无疑将自己置于死地,好个未来人王,竟以自己的生死去赌她不会坐视不理,他哪里来的自信?
众将士驾马而去,在殿内烛光照映下,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姑娘的剪影。
真不愧是未来天子,如此惊险际遇,太子不仅能转危为安竟还能遇见此等艳福,大永王朝终于要有太子妃了。
相鋫返回屋内,对着夜灼拘了一礼,温润如玉的笑道:“阿灼,若我明朝身死,你可又尽了恩人之托?”
言毕,转身上塌,他竟安然睡去。
无赖,如此泼皮无赖。
……
翌日一早,他忽地睁眼,殿内空无一人。
他怅然若失…
却听殿门被一脚踹开,夜灼着一身男子装扮立于眼前,模样煞是俊俏。
相鋫心中一暖,面色倒是平静,“为何着这身男子装扮?”
“正好我亦得去一趟玉安,我同你一道返京。”
“你可是要抱我回去?”
“我为何要抱你回去??”
“我以为你们妖族去哪都是用飞的,我又不会飞,你不抱我,我又怎么同你回去。”
夜灼气闷,“真是浅薄,所谓御空而行,低阶者御物,最常见就是御剑,却也无须抱着,一人御行一人乘坐剑尾即可。”
“那我们御剑吗?我实则恐高。”
“我们策马。”
“不可,策马过于颠簸,我五脏六腑刚中过剧毒,还需将息,受不得如此震动。”
“那你想怎样?”
“悠悠步行,强身健体。”
阿灼瞥了他一眼。
这人族皇子真是精明,明明就想利用自己帮他解决异军十二或为妖的事,四处放声说自己在回京路上,诱敌前来,还留足消息传播的时间,所以才假惺惺要行步程。
算了算了,且装作不知,帮他解了这危及性命的后顾之忧。
“想什么呢?”看她一脸深沉。
“没有,等你启程。”
“为什么要穿男装?”
“人族不是不喜女子抛头露面吗?我一寡女你一孤男,替你名节着想。”懒引侧目。
“……可你这模样依旧很像女子,人人都能辩你雌雄,你又何苦做贼心虚?”
夜灼忽地化形一彪形大汉,逼近相鋫道:“这样,你可是满意?”
相鋫被这猝不及防的大汉脸吓到,厉声呵叱:“给我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