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变,但旁边的守墓人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您果然认识我!”
这位少年模样的守墓人略显惊喜,因为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对此,安歌只是微笑。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看过‘剧本’。
而接下来...
“数年前,夏娃被她所选择的亚当拒绝、因此造成了启示录的短暂受阻,以及‘失落圣诞’的爆发,但我相信,如果是您有意的话——”
“肯定能够完成未完的之事。”
这一刻、彼此双方不明敌我,但这位达特守墓人却显得很是恭敬。
因为安歌在他看来,确实是一位从过往归来的‘王’。
无论对方是否愿意参与...
只要不与自己为敌,那便绝不可与之树敌。
茎道修一郎的面容也是微微一变,他看着眼前的安歌,有些忐忑——他找寻‘王’的踪影,当然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头顶多出一个强者。
他本人并非是‘王’的适格者。
但若能找到一个新生的王...
夺取他的血与骨,未必就不能让自己获得这种资格。
所以他想要的,是一个幼稚的、能够被控制与捕捉的王,而不是一个从过往归来、重拾权与力的王。
一个答应进行‘启示录’、被达特守墓人支持的王,更不是他所希望的。
而对此...
“完成‘启示录’,让人类进步,这确实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安歌回应道。
达特的面容一喜,茎道修一郎则是心中一沉。
但安歌并不介意。
他的回答,是遵从他自身的意志的。
正如他在喰种世界做的事情一样...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也是流淌于炎国人血脉中的某种传承。
所以若有能力、若不损害自身,他也从不介意带着整个世界一同向前,不介意造一个人人如龙的世界。
——然而。
“我有我自己的做法。”
他道:
“我不会成为你的王,我也不认同你完成‘启示录’的方式,达特文明的守墓者。”
毁灭整个人类。
只剩下‘亚当’与‘夏娃’。
那又算什么全人类的进步?算什么种族的进步?
达特守墓人怔住了。
“你...是要与我为敌吗?”
“不。”
“我无意于任何人为敌。”
安歌摇了摇头,他只是扬起了脸,看向了上方,低声道:
“我只是想要以我的方式,践行我的道路。”
是的,他从不打算与谁为敌...
他所要的,只是完成自己所应当完成的事情,铸就属于自身的‘灵基’。
所以。
“接下来...我将铸一把剑。”
安歌微微闭目。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达特守墓人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震动。
这震动,并非来自眼前的投影
而是来自远处。
来自远处、那璀璨的流光之下的,安歌的本体。
他虽已投影与眼前的达特交流,但从始至终,安歌的本体都未曾动过。
那也正是为了此刻。
为了现在——
虚空在展现。
将心灵化为真实的力量在浮动。
无形的震颤之间...
有什么,似在缓缓地勾勒,浮现。
从无到有、从模糊,到清晰。
巨大而庞然。
流动的光芒在其间浮动、编织的信息序列化作无数斑驳的线。
其为安歌心灵的具现。
是他作为王的此身所掌握的王权的显化。
一把逐渐成型的...
剑。
它以心灵为骨、以意志为柄,以王权为刃。
象征着权与力。
以此为点。
此剑之下...
“既是,我所立的国!”
轰然之声刹那回荡,剑刃转瞬成型、悬于穹天之上,具现于真实之间。
为人所目视。
为人所观望。
他们看见了那剑,也仿佛看见了那剑下所圈的地、所展开,笼罩的领域。
这是在铸剑。
亦是在立国。
立一个...属于王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