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清了清嗓子,对着下面说。
“这堂课随堂测验,”他说着,朝单清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道,“某些人还是认认真真做题比较好。”
单清抬起头对上唐朝的视线,又低下头去,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
唐朝将试卷分成四份,一份一份的往下传,单清在最后一排,又是最靠边,自然是最后一个拿到卷子的人。
因为唐朝的刻意提醒,单清倒是没有再像上次一样乱写一通。她认认真真的浏览着题,黑色中性笔在试卷上留下了一串串“龙飞凤舞”的字迹,从她嘴里还不时传出“啧啧啧”的声音,引得唐朝不时往她这儿望几眼。
试卷难度适中,不是很难,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想出来的,毕竟是高三了。
单清写完题后收起笔,抬起头,发现班里其他同学都在埋头苦干,唐朝坐在讲台上左手抱着枸杞杯,右手翻阅着一本古典书。
单清闲的无聊,又不能提前交卷,所以干脆再次拿出笔,改试卷上的错题目。
没错,不是错题,是错题目。
单清在做的时候就非常不耐烦,这套试卷应该是最近才出的,而且还出于一位经验不足的老师之手,试卷上有好几道题都出现了些错误,当然,像现在正在埋头苦算的同学们是看不出了,包括单侗。
单清拿着笔在试卷上勾勾画画着,待改正的差不多后,她抬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
于是单清又扣上了笔,开始转笔玩儿度过了这漫长的几分钟。
下课时间临近,唐朝抬起手看了眼时间,随即站了起来,下课铃准时响起。
“好了,收卷。都把笔放下,别写了。”
底下的同学们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脸色如欠了几百万债似的难看,就连单侗也锁起了眉头。
试卷从最后一排往上传,唐朝收好卷子离开了教室。单清正好看到倚在教室门口的一个身影。
她起身出了教室,不出意外,果然是给她送衣服的徐濯。
徐濯提着个白色袋子,里面是一件全黑的外套,单清把它拿起来套在身上,不大不小,刚刚合适。只不过单清越想越奇怪,越想越不对劲,这衣服看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以后多带点衣服,不够了找我。”
这怎么听着像个老妈子的语气?虽然将面前这个矜贵冷漠的男人与絮絮叨叨的老妈子结合起来的画面属实有些辣眼睛。
单清轻轻的嗯了一声,又与徐濯说了几句话,才回到了教室。单清刚刚坐在位置上,便掏出了放在桌子里的手记,她戴上耳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清姐?怎么了?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顾银正在赶设计稿,突然间接到单清的电话,除了惊喜惊讶之外,还带有那么一内内的小心翼翼。
单清调小了音量,对着电话话筒说:“你今天店里是不是来了个买女式黑色外套的男人?”
顾银顿了两秒,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
“咳咳,啊!对,是来了个,还是买的我专门为你设计的那几套,我想着你也用不上那么多,所以就……”
单清听着顾银的话,伸手挂断了电话。
课间十分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这节课是体育课,对于高三学生来说自然是无缘体育老师了,因此上课铃声一响,高三一班的学生们便看到数学老师拿着数学资料进来。
数学老师姓刘,是位四十多岁的老教师,头发秃的不像话,因此同学们都在私底下叫他“地中海”。
单清扬了扬下巴,将手机收回了桌子里,又拿出一本崭新的数学书。
刘庆把数学书和直尺放在讲台上,拖着一双黑色拖鞋,单清不禁咂舌,这确实是……够开放,她还是头一回听说可以穿着拖鞋上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