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有点愣住了。
这丫头……该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少爷也不损失什么吧。”玉珠凑近了一步,眨眨眼睛继续道:“既然找了道士来做法,是因为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听说徐天师是说老夫人房里有什么狐妖山精一类的邪祟,他驱邪以后老夫人就能痊愈,又是烧艾草又是点朱砂,可事实上老夫人也并没有起色对不对?”
那是小梅嘴里外头最惯常的道士捉妖的把戏。
唐慎攥紧了拳头,眼眶又快红了。
徐天师本就是个江湖术士,他又何尝不知。
他的祖母,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啊,可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除了躲在这里偷偷哭什么都做不了,束手无策,未免也太没用。
“再说,即便我是胡说的,作为一个受老夫人照顾的丫鬟,想再见见她老人家,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么?”
玉珠这么直勾勾、坦坦荡荡地望着唐慎,反叫唐慎有点窘迫。
他长这么大,其实很少,不,几乎是没和同龄的女孩子说过这么多话。
唐慎想了想,还是动摇了,说道:“那好吧,我带你进去,不过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
很快,玉珠就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了。
扒开一处藏得极深的狗洞的唐慎轻轻咳了咳,尴尬地说:“看什么,快走啊。”
他偶尔想来祖母这里躲懒,又不想被父亲知道,就会使用这条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路溜进来,唐老夫人知道他敬畏父亲,每次都帮他隐瞒。
玉珠用一种了然的眼神望他一眼,换来唐慎更窘迫的脸色,他甚至扬了扬不大的拳头佯装威胁,“我……我可是会打小丫鬟的。”
玉珠:“……”
几个道士在天井里嗡麻咪麻咪哄地做法,房门和四周窗户上都贴了乱七八糟的符咒驱邪,从窗缝里望进去,老太太一个人孤单地躺在内室,安静无声。
唐慎帮玉珠望风,让她一个人从后窗里翻了进去,不得不说,以玉珠的身量,这次如果不借唐慎的肩膀还真的翻不进来。
唐慎在下面被她蹬得龇牙咧嘴的:“你个敢踩在少爷脸上的死丫头,你如果敢骗我,我要你好看。”
玉珠的反应是给他俊秀的脸添了一脚,然后歉意地回头,咬着唇歉疚道:“真不好意思呀少爷。”
唐慎:“……”
安然落地,玉珠额头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倒不完全是翻进来用了力气,而是这房里那种让她喘不上气的感觉更重了。
她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放平呼吸,闭上眼睛稳住心神。
仿佛曾经千百遍地这样做过,闭上眼后没有面对黑暗的无措之感,相反她竟觉得自己的五感五识更为敏锐了起来。
微风透过帐幔慢慢掠过她的指尖,屋外燃烧的艾草气味透过窗缝钻进来,甚至唐慎躲在窗户底下时轻时重的鼻息……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玉珠已不会被这种难受的感觉压倒,她蹑手蹑脚地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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