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住在哪处?就是那位背着女儿四处求医的娘子。”
可惜这少女是个官差,还背着剑,不能硬绑。
“大人,我们这里有个规矩。”
凄长的尾音落下瞬间,阴风忽起,吹的白幡如鬼魅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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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快暗下了,这里环境她又不熟悉。三魂七魄不全,身体意识还在,正好能给自己带个路。
“你叫什么名字?”
燕从灵微蹙下眉。
“窦娥冤。”燕从灵回答,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没有旦角。”
燕从灵没有停步。
终于有人硬着头皮上前。
侩子手手起刀落,鸡头被斩掉。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
“嗳。”
腥热的血溅了燕从灵一身,阴冷感瞬间自脊背攀起。
“银子?对银子!回家、我要回家找银子!”
答案呼之欲出。
注意到这些人身上穿的衣裳面料不差,甚至有不少还带了沉甸甸的金银首饰。
再结合先前何娘子说的书生捡到银子。
东西南北的戏班子,燕从灵都见过了,这种的却是第一次。
那些人纷纷回过头来看她,目光中含着激动和惊惧。
少女身上沾着血污,却并不狼狈,也不见生气,只缓缓取出一枚腰牌。
有个甚至哭着指过来,“是她!这次要去水里面神的是她!”
这书生身上的衣裳虽然脏乱,可方巾还是正的,应该是有人帮忙打理。可以猜测他家应该就在这附近,很可能和自己要去的就是一个地方。
眼角逶迤,如泣如诉,楚楚可怜的含冤姿态比许多姑娘都要好。
书生立时有了反应,挣扎着要下马。
“我来的时候见这人在林子里瞎转悠,猜着应该是你们这里的人就领过来了。”将目光正直勾勾落在白幡上的书生,轻手往前一推。
废话。
地方不算大,按照指示她很快找到何娘子住处。
有人给她指了路。
燕从灵轻笑,“我倒是听说过河伯娶新娘的故事。”
燕从灵用袖子随意擦了擦脸。
书生没有搭理她,只眼神涣散地自顾自低语着。
“不不不,那不能一样。故事是假,但我们这里的神仙可是真的!”见她不信,男人心底不满,碍于对方身份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尽力解释,“每次送一人去侍奉,不久就会有件好事发生!”
一亮腰牌,果不其然安静下来。
尖细女声是从那名提着铡刀的侩子手口中发出,他手中还拎着一只扑腾翅膀的公鸡。
她上前挽了人,往屋里请,“囡囡,快给你恩人姐姐搬个软凳!再去抓点花生瓜子过来!”
越往里走,那股潮气便越重,仿佛乌云阴沉沉坠在头顶。
“唱的是什么?”
燕从灵细细打量她。
分别这么一段时间,小女孩不再是之前的呆愣,脱胎换骨状态大有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