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踢,但大家都别坐了。
牵过那匹吓到瑟瑟发抖的马,安抚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宁明澈心有余悸,“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燕从灵利落收了剑。
胸口隐约传来一阵钝痛,不过眨眼一瞬,快的仿佛幻觉。她伸手探了探,脉搏有力,气息平静。没有受伤,和往常也没什么不同。
宁明澈担忧回头,“师妹?”
“没事,走了下神。”拍拍衣裙上沾染的碎木屑,她向前两步问道,“三师兄,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啊。”
没了马车,少年眉宇间也没半点惆怅怨念,只牵着那匹白马,侧过身同她说话,“这里是帝京,这么多的邪灵都是从哪生出来的?”
身后之人脚步停顿。
他讶异地再次回过头。
却见月色照的少女一张脸上,神色冰冷异常。那只握剑的手因太过用力,指节都泛着白。
相识十多年,宁明澈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心里一咯噔,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灵儿?灵儿你怎么了?”
“三师兄……”燕从灵心底翻江倒海,“帝京有镇妖塔,你说刚刚那么多东西是从哪来的……”
瞳孔一缩,宁明澈下意识去否认那个猜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可是镇妖塔,守护了大昭千百年的镇妖塔。
他们云山开山老祖的镇妖塔。
幼年曾仰望过无数次的守护者,历经千载光阴未有变化。
一层又一层的禁制隐在平静夜风下,波澜不惊,但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那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宁明澈终于松下那口气,“幸好幸好,禁制还好好……”
话没说完,站在他旁边正面色复杂抚着塔身的少女,倏地一抬手。栀花般白皙柔软的掌下,是一道正好能被盖住的裂痕……不深,但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形成的。
没有留神,很难注意到。
禁制确实没破。
但,塔出事了。
恣意潇洒活了二十几年,除了被催婚外就没有什么隔夜愁的宁小世子,第一次感觉,天塌了。
而这不止是他的天。
还是整个镇妖司的天。
从前要是有人说,镇妖司上下一条心,绝对会被大家伙取笑。但现在,心就没有这么齐过。
除了还在后院关禁闭的岳凌恒,也不管能不能使用御剑术了,只要还活着有口气的全都回来了。
堂内拥挤,却鸦雀无声。
坐在主位上的李震刀,面色却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冷凝,“祖师奶留下的东西护了我们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轮到我们自己想法子了。”
“主司大人。”
没人说话,燕从灵第一个开口了,“禁制好好的,那些东西也好端端在里面关着,就是这塔需要修一修了。”
要是等太久,就像麻痹猎物的毒蛇,裂痕逐渐加深,塔毁禁制自然就会破开。
可塔也是作为禁锢邪祟的重要一部分,寻常修缮法子自然不可能直接拿来用。
“镇妖塔当年可是加了神兽凤凰血淬炼。”贺瑶光冷哼一声,看样子伤势恢复的不错,一来就冲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