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岳凌恒说了要久一点,但等到真正醒来,已是红衰翠减,金风飒飒。燕从灵折了一枝秋桂,合窗退回时素腕倏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
她侧头看去,只瞧见青年苍白艳丽的脸。
兴许是云山灵气足,调养的好,这次倒是人形。
他指节略带薄茧,沿着上面淡青脉络轻轻擦过时,酥麻仿佛顺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燕从灵松了手,那枝桂花落在桌上,散落几片花瓣。
她被困在这一角窗前。
忽然想起,当初也是这样的秋日桂花和窗台桌案……只不过如今,她心底没再生出抵抗了。
他应该是想咬她的。
感受着专注落在身上的视线,燕从灵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把那样东西拿了出来,“这个给你吧,算是这次的补偿。”
他其实可以不用断尾的。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条命的介入,她和七王爷的计划才能更上一层楼。
深呼两口气,指望燕从灵哄他是不可能了。楼弃雪只能自我安慰好几句这已经比从前好了,把自己和心魔哄好后,又看向少女。
他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这般想着,燕从灵抬起手,正要积极主动地往他面前送。下一刻,耳边却传来难掩忧虑的嗓音。
越是深刻意识到这一点,越是觉得难以承受想要逃避。
到底是她送的东西,楼弃雪也就嘴上硬两句,实则稀罕地将玉牌往领口里塞了塞。
腰间力道重了两分,男人眼中流露出似哭似笑的自嘲和悲色,“是对你师兄师姐的那种喜欢?”
面对诘问,燕从灵沉默半晌道,“要不你还是像上次那样咬我一口吧。”
宁封离是擅于把握时机之人,当日趁乱捏着隐身符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立马着手做出改变,安排好宫里的那些人手,所以老皇帝才会那般笃定地找上吴皇后。
“那日你没受伤吧?”
“这是什么?”
少女一说话就让人生气,“猜着应该是件宝物,反正你戴着吧。”
燕从灵同意说不和离。
末尾声息发颤,沙哑低沉,“燕从灵,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燕从灵并不缺别人的好。自小在云山长大,上有师父师叔师伯,下有师姐师兄,很好地填补家人这一空缺。但能一连死在自己手中两次,不论什么时间什么事,眼里心心念念只能装下一个自己的……还是第一次见。
对上少女看过来的目光,楼弃雪紧张地攥了攥手,前一刻的肃然假象轰然倒塌,只余下乞求般的低声,“你没东西补偿我了,再有下一次就把自己赔给我好不好。”
所以……方才是在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
他恼羞成怒想反驳。
少女没有说话,只低着眼帘,看不清眸底情绪。
但经历这么多事后,她对他总算有了些清醒认知,赶他走比一刀杀了他困难许多。而且是在连欠两命的情况下,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回答的十分真诚,但就是太真诚了,反而显得不对劲。
她的薄情冷血,一次又一次。
但嘴张到一半,忽然想起她辨别不清兽类,狐狸和狗在她眼中大概真没差别。
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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