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一定会在帝京这里?”
“当时我还太小,要是知道阿姊那趟出门不会再回来,那说什么也要拦下她。”
可即便这样,那小孩见到她还是吓的直低头,缩脖子坐在椅子上,活像只小鹌鹑。
他那位父亲也没好到哪去,一个哆嗦,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盏。
她将茶盏往里推了些,那位父亲赶忙起身行礼,“小人姓涂。”
“至于其它的,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汉子摇头,多年奔波将风霜和苦难都凝刻在脸上。
“所以那个气息奴家很熟悉,是她养的那罐子毒虫。”
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制力有限,但他安静地坐在那儿,只有下意识飘往父亲的期待眼神,暴露最真实的情绪。燕从灵自然注意到了,轻笑一声,将碗往前推了推。
和玄风和一样的回答。
红裙飘扬,女魅那张绝色的脸上浮现几丝烦躁,“皇贵妃恨毒了奴家,当初几乎把所有折磨人的手段都在奴家身上试了个遍。”
这下,燕从灵停住了步子。
汉子看着他,眼神柔软,“我阿姊很小的时候,过节上街不小心被拐子骗走了。爹娘找了许多年也没有音讯,但前几年我阿爹离世前,忽然将我喊过去。”
燕从灵嘴角抽搐。
“白大夫事先已经和我说过了。”接过那碗面,汉子终于放松了点,道,“连心蛊是有法子解的,但必须用另外一只蛊才能引出。否则就算身死魂消,它也不会出来。”
她话音压低下去,“你上次要我留意的那对父子,下午就会过来。正巧,我打听过了,他们氏族就擅长各种奇术,兴许会有办法。”
话音打颤,显然对上次被好几条街追着砍有心理阴影。
“也不能说是精通。”汉子用词谦逊谨慎,“要说我们一族最擅长的,还是像上次那种的戏法。”
考虑到上回她和两位师兄一起,凶神恶煞地把人家追的屁滚尿流。燕从灵还是很有求人的自知之明,特地到黎老爷子的摊子上,打包了两大碗豪华版海鲜面。
“姑、姑娘……”
“他身上藏有邪气。”
天赋再好,白术也只是一个凡人姑娘,拿这些术法没有办法。她一向对病患上心,自己做不到的,并不妨碍找旁人打听。
午风闷热,燕从灵面容凝着肃冷。
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子的性情大变就能解释通了。不过目前来看,宁君瞻身上的蛊毒从未发作过,也不需要像宁封离那般用血湖压制。
小孩没动,直到脑袋上落了父亲宽厚的熟悉手掌,这才拿起筷子风卷残云吃起面。
“他告诉我,儿女是父母的骨血化成的,所以等他死后将骨灰扬在山顶,看往哪个方向飘去,阿姊就一定在那里。”
话音刚落,女魅便从镯子里钻出来。她身形比先前凝实不少,鲜红嫁衣之下的白骨也重新生长出血肉。如果不是双脚不沾地飘在半空中,很难看出原先那股鬼魅之气。
这么多年过去,样貌早就发生变化,所以她先问了后面那个问题。
“你阿姊有没有什么能让人记住的点?”
汉子回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