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几人怒目相向,想来就是被他在饭菜中吐口水的。而另一个女子满面羞红,夺路逃去,应该就是被偷看洗澡事件的女主角了。
萧奇哭笑不得:“你说的这些虽然错了,却都是小事。”程奉心下稍安。忽听对方继续道:“可是你只知阿谀奉承,满嘴虞词,可知在师兄弟当中形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你可知错?”
程奉悚然一惊道:“师叔,我知错了。”
萧奇道:“咱们修道之人本该摒除凡心杂念,潜心向道,你不思在修炼上刻苦用功。一门心思用在阿谀奉承上,有什么用?”人群中不少喜欢溜须拍马的都是一阵汗颜。
“你既然能够拜入我昆仑派,自然资质不差,如今修为却是惨不忍睹。你宁愿去奉承巴结别人,也不愿意自己变强吗?是,修道自然枯燥辛苦而溜须拍马找靠山轻松多了,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爬也要爬下去啊,否则不如回家种田打猎岂不是更逍遥自在?”他说的慷慨激昂,旁人无不叹服。
这番话如果是早两日说出来,旁人绝不肯听,说不定还会骂他神经病。但是现在他已贵为掌门首徒,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同样一番话由同样一个人不同时候说来效果有天壤之别,人们岂非都更愿意听地位高的人的话?
程奉心悦诚服的深鞠一躬,道:“多谢师叔点醒,否则小子仍过得浑浑噩噩,犹如猪狗。”他这次却是发自真心,不是奉承。
萧奇最后道:“我言尽于此,日后如何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不过我不希望再听到谁满口谀词。”说罢当先缓缓御剑而去。小月、李某、木虎纷纷跟上。
几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所以飞的比较慢。李某道:“萧兄,适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他之前苏红木虎该叫萧奇师叔只是开玩笑而已,所以他仍叫萧奇萧兄。
萧奇一翻白眼道:“李兄,你也学他们。”
李某举手作立誓状,道:“此话发自真心,不信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当然不可能把心挖出来。
小月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人回到院子,各自回屋收拾东西。
萧奇并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他拿出父亲留下的画来,怔怔的看着。伸手轻轻抚摸画中男子,眼中雾气弥漫。爹,儿子如今已是掌门首徒了,距离目标更近了一步,您可高兴?朦胧中似乎又看到父亲向他招手,微笑道:“奇儿,要好好活下去。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他记得当时他大叫:“我不要,我不要,我只想跟爹爹在一起。”父亲却只是摇头。是啊,他想要的不过是父慈母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而已。什么掌门首徒,什么道行道法,换的回父亲吗?
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已打坐修炼。他越想越悲,心绪难以平静。索性推门出去,月华普照跟以往无数个夜晚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信步走来,不知不觉走到山脚下的小溪边,忽然发现有一个白衣少女正坐在溪边石上,正是小月。
萧奇正要上前叫她,蓦然发觉她对着月亮发呆,眼中落下泪来也未发觉,更不提发现萧奇了。
萧奇知她也是孤儿,大生同病相怜之感,只当她也是自伤身世、思念亲人。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