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走温情路线,宋梓昱便也跟着改变,将话都说得清楚,他能帮,可宋梓言只能弃文从武,不然他也没有办法。
唐氏本还高兴,宋梓昱终于同意,也不枉她压着性子说这么一些话,可听到最后,唐氏的脸色便黑了,军营里有什么好?
那都是些死脑子,不会读书的人才会进军营里当兵的,她的梓言这般聪明,读了那么多书,怎么能进军营去?
何况当兵等于是将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她怎么舍得儿子去受这样的苦,没有前途不说,连性命都得不到保障。
“不行!梓言不能去军营里。”唐氏斩钉截铁的便拒绝了。
宋梓昱垂眸,淡淡的道:“那我也没办法了,安公子的爹本也是将军,管的都是武官,三弟若要当个文官,我也是无法的。娘说三弟念书好,我也是信的,想来是三弟紧张了没有发挥好,不如等来年再考一次?”
唐氏有些心动了,若是能走科举,这自然是好的,毕竟是凭真本事,日后也定然是个文官,不必上战场,没有性命之忧。
“你再让娘想想。”唐氏也只能这样说,毕竟她对这些也不是很懂,要问过宋梓言后才能定夺。
宋梓昱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坐着和唐氏说了会话后,便离开了。
从宋家大门出来,宋梓昱长长的出了口气,只觉得心口憋闷的疼,顶着太阳站了许久,这才往家里去了。
宋梓昱先去后院看了果树,长势都还不错,封九照料的很用心,只是封九依旧是初来时的模样,若是不主动问他,他便不会理人。
宋梓昱看过果树后,便又去地里转了一圈,除去小麦高粱这些粮食,还种了芝麻荞麦花生,这些都是晚娘日后要用到的,与其去买,不如自家种上,虽然芝麻不好打理,可用心些收成也是很不错的。
从下河村回到镇上,宋梓昱也没说什么,一直在前面忙着店里的事情,等晚上关了铺子,两人要睡的时候,晚娘才问了今天的事情。
宋梓昱也没藏着掖着,唐氏说了什么他都告诉了晚娘。
“只怕三弟是不愿意再考的。”晚娘幽幽叹了口气,这次宋梓言落榜,他大约是被打击狠了,不然也不会当场就吐血。
宋梓言向来心高气傲,如今落榜,心有不甘,又被村里人看了笑话,再考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何况有宋梓昱这个二哥在,宋梓言也是不愿意再去考科举,他如今大约只想走捷径。
“我也知道,不然我娘也不会这么说,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她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过,若不是为了三弟,只怕我进门时她便要用扫帚将我赶出去了。”宋梓昱自嘲的笑了声。
晚娘握住宋梓昱的手,安抚道:“你那么说就很好,安公子本就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如何都不可能给他一个文官,你咬死这一点,便是谁来了都不能说你半句不是。”
宋梓昱轻轻的“嗯”了声,便不再说话,晚娘知晓他心中不好受,便也没再说什么。
笙歌是个敏感的孩子,明显感觉到了宋梓昱这几日情绪不高,没生意的时候他总是发呆,笙歌好奇,问晚娘:“他为什么不高兴?”
晚娘摸了摸笙歌的头,笑着道:“他被亲人伤害了,心里难过。”
虽然晚娘没有当过母亲,可她做孩子的时候便希望大人能等同对待,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敷衍,且做出适当的引导,而不是直接做决定。
所以她没有对笙歌撒谎,尤其是这个孩子很敏感,有些善意的谎言他未必能理解,反而会当成一种伤害。
她曾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并不希望笙歌也受同样的苦楚。
笙歌想了许久,才认真问晚娘:“那我能做什么?”
晚娘笑着道:“笙歌,你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时间来淡忘那些伤害。”
笙歌似懂非懂,却还是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
晚娘温柔的看着他笑,虽然担心宋梓昱,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默默的陪着他。
那日过后五六天,安时宇太子殿下带着十三来辞行,贪污案子已经了解,如今他们也要回京去向皇上回禀此事。
晚娘和宋梓昱送他们出城,安时宇出其不意的轻轻抱住晚娘,在她耳边轻声道:“比起安佳,我更希望有你这样的妹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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