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咳、咳”楚宛颜由侍女扶着给宁远王风子奕行了一礼,直起身时,气有些不顺就用手绢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背对着楚宛颜而坐的风子奕眉头一蹙,淡淡道“你其实不必如此,身体不好,就应该好好养病。”
“劳殿下挂念了,臣...臣女已经好多了。”
听到‘臣女’二字时,风子奕表情一僵,上次见到楚宛颜时,她还是以臣妾自居。如今....不过,风子奕的心思并不在她的身上。但为了防止被有心人闻之,必须要提点两句。
“你即已嫁到宁远王府,就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有些称呼切记不要记错。”
“我以为你会不喜欢”楚宛颜垂下头,眼中藏了几分欣喜,小声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楚宛颜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挂起一丝微笑。“臣妾记住了”
“还有,以后...以后没事不要来书房了,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母妃或者管家。”
风子奕一直以为不给一个人希望,就不会失望。可他不清楚,当一个人仰慕一个人时,被仰慕者无意间的一句话,都会燃起仰慕者内心的火焰。
“是,臣妾知道了”楚宛颜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声音也夹杂着苦涩。
她被侍女搀扶着离开了书房。这条已经走了无数遍的路,今日却格外漫长。她抬起手,透过指缝看着清晨的阳光。她是何时喜欢上他的,那次,那次,还是那次.....好像都记不清了。
“咳咳”白色手绢上那一抹红色,是那般的刺眼。
“小姐”搀扶楚宛颜的侍女莞尔惊呼一声。
“无碍”楚宛颜摆摆手,用白手绢拭了拭嘴角的血迹。“莞尔,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已经名正言顺地留在了他的身边了,可现在我却希望他的心中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也许是太过于激动,楚宛颜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白手绢的血迹也越来越多。
“小姐,你别说了。你没有贪心,你只是太爱他了。”莞尔都要急哭了,小姐再这样下去,非得出事。可她也知道,小姐是倔性子,自己想不明白,怎会罢休。因此,急的手足无措。
“我一直以为他应该也喜欢我吧,不然,他怎会娶了我这么个病秧子当侧妃。可惜啊,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想取悦的人,他的眼中从来没有过我的影子。”楚宛颜的嘴角弥漫着一丝苦笑。
“小姐,也许殿下现在心中最重要的不是你,可你在他身边啊。你陪着他,害怕走不到他的心里吗?”
“我在他身边,是啊,我在他身边啊。”
“所以小姐,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才能配在殿下身边啊。”莞尔替楚宛颜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看着她眼中光亮渐渐聚拢。莞尔知道,刚才那几句话起作用了。
原来在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成为另一个人的救赎。
“啊”孙鹿元揉揉还有些发晕的头,睁开眼睛看见了搭在身上的披风。
“公子,你醒了”
“云今,现在什么时辰了?”孙鹿元长长吐了一口气,感觉头清醒了一些。然后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
“大概辰时了吧。”
“他们呢?”
“哦,你说初公子啊。他们在那边整理行囊呢。说,等你醒了,就出发吧。”
“那我们过去吧。”孙鹿元拿起披风,往前走了几步。结果脚像是踩到棉花上,轻飘飘地。
“公子,你没事吧。”云今看着孙鹿元摇摇晃晃地,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
“云今,咱们的包袱里有没有可以解酒的东西。我现在头太晕了。”
“解酒,解酒的药我们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准备。”
“没想到你是个一杯倒啊。诺,这个给你,解酒的。”
孙鹿元的眼前多出一条手臂和一个葫芦形状的小酒壶。她顺着手臂向上看,是文弱书生,也就是云今口中的初公子。
“多谢”孙鹿元接过酒壶,打开壶塞,一股果香味飘进她的鼻中。喝了两小口,竟发现头好像不那么眩晕了。
“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这位姑娘。”初公子往前凑近一些,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孙鹿元被他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手中的酒壶顺手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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