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露出一张苍老惨白的男人面孔,低声问道:“家主!马鸣谷……家主可曾想过、何不直接将马鸣谷握在掌中?进而做成狡兔三窟之势?二公子……或许也可以替家主替崔氏执掌马鸣谷给族里留下一个退路……”
崔正言呵呵笑了起来……“老鬼……你心疼了?”
苍老的老鬼低下头去、低声说道:“老奴不敢……二公子是家主的儿子!生生死死皆在家主的一念之间……”
“哼!看来你还是没能抵挡住那个贱妇的手段……拐着弯的替她的这个野种来求情了!”
“老奴不敢……”
崔正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和杀气、低声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告诉那个贱妇,老夫玩腻了、玩腻了父慈子孝的把戏了!现在、就送她的这个野种到西军的刀下去送死……”
“是!老奴这就引路、家主请!”
深邃的隧道、幽暗的地牢!几个洞窟的入口处、全部被封着结实的铁栅栏,里面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断断续续的在发出细碎恐怖的声音……
崔正言面露兴奋的站在一个地牢门口、旁边的老鬼哆哆嗦嗦的在一个黑面狱卒的手里接过一把钥匙,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崔氏家主崔正言……
“打开!某可是有几个月都没见过这个贱妇了……哈哈哈……”崔正言的神情略带一丝狂躁的吩咐道。
哗啦一下、铁栅栏门被老鬼打开推到一旁,崔正言迈步走了进去……一股潮湿沉闷的腥臭味道瞬时间扑面而来!
崔正言享受一般的深深吸了一口这腐臭的空气、面露笑容低声说道:“当年这贱妇可是有着洁癖的、一壶茶汤都能品出三六九等,府里的花开得不够香都要发脾气、一日清洗三次,衣物从不穿第二遍……呵呵!老夫那时、冷落了大哥儿,一心只想陪着她!她有身孕的时候、老夫欣喜若狂,谁知道……谁知道……哈哈哈哈、老夫视若珍宝的女子,居然是个无耻的贱妇!”
崔正言迈步向前、借着门外和老鬼手里的灯笼火把打量了一下一堆麦秸上仰卧着的一个人影!
这似乎是一个女人,一头干枯灰黄的乱发、遮挡住了脸孔,身上穿的是肮脏到看不出颜色的破麻衣……一双赤脚上全都是污垢和腐烂的伤疤!身材枯瘦干瘪、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臭味……
“贱妇!你居然还没死?为何还活着?”
崔正言抢过灯笼、照着这个苍老虚弱肮脏的女子,怨毒的开口问道:“贱妇!为何某一见到你这般模样、心里就会如此的痛快?你的表哥已经死了三年了、某当日悄悄地挖来他的尸首仍在你的面前,是不是腐烂的太厉害、你都认不出了?”
麦秸上的女人慢慢的抬起头来、一张苍老扭曲枯瘦的面孔显露出来,一只眼睛瞎掉了、只余下一个黑洞洞空荡荡的眼眶!牙齿残缺不齐、脸上除了皱纹还有十几道弯弯曲曲的伤疤……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僵尸一般丑陋恐怖!
“你来了……奴不敢死,奴和表哥的儿子还落在你的手上……奴要是死了、静儿恐怕也就活不成了……”
崔正言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笑道:“快死了!你那表哥交好的相公已经罢相了……没有他盯着、这个孽种某有一万种手段让他死的惨不忍睹!”
崔正言面前的这个女子爬了起来、低声嘶吼道:“你把我折磨成这个模样!还不满意吗?放静儿走罢……就算我和表哥对不起你,可他帮你将崔氏一个不入流的土豪壮大成利州城的一霸!也算对得起你了、我们欠你的,我也已经还给你了……还不满意吗?”
崔正言楞了一下、哧哧笑道:“满意?就算你们全都死了、某也不会满意!某还要挖出你们的尸骨……像对待他一样、剁碎了喂狗喂猪!再把猪狗丢在粪坑里……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女子的手脚似乎都被扭断了、挣扎着也站不起来,哆嗦着嘶吼道:“你这个活妄八!我就是要让你受辱……当着你的面和表哥寻欢!让你忍气吞声像一只乌龟一样活着,还要抱着我和表哥的儿子欢天喜地!让你将你那卑贱的妻子生的儿子躲在柴房里瑟瑟发抖……”
崔正言兴奋的蹲在地上、欢喜的看着面前这个癫狂的老女人,大声说道:“继续!快……继续骂!继续诅咒我……继续!你恨得快要发狂的样子怎么如此动人?快……若不继续、某就让老鬼提一桶大粪浇在你的身上!快!”
女子哀嚎一声倒在麦秸上面、拼命的战抖喘息起来,身后的老鬼招了招手、一个鬼一般的妇人从阴影里快步走出一把就捏住了妇人的颌骨,嘶哑着嗓子说道:“她又要咬舌自尽了!不过没什么用、她已经咬不断自己的舌头了,只要老婆子活着、就不会让她死的!家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