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调查与密谈

过这么多蜘蛛，”魔咒起了作用，尤金平静着心情，半跪在地上看着一队小蜘蛛爬向窗户，“但是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哈利和科林好奇地揍了过来。

    “在过去，动物们的感觉总是比人们敏锐，”尤金缓缓地站起身来，眺望着蜘蛛逃窜的窗外，“就比如说，在地震之前，人们总能看到慌乱的蛇，而一旦一艘船将要沉没，躲藏在角落中的老鼠就会四散奔逃。”

    哈利和科林对视了一眼，这对他们来说倒是一件新鲜故事，但听起来又很合理。

    “我记得当时地上有片水，大概是在这里。”

    尤金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了靠近墙壁的方向。

    “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尤金低下头看着地面，随后又抬起了脑袋，“和这扇门平行。”

    他伸手去抓黄铜球形把手，却突然缩回手来，好像被火烫了一下似的。

    “怎么回事？”哈利问。

    “进不去，”尤金甩甩手看了看盥洗室的门牌，大门上还有“故障”的字样，“是个女生盥洗室——真遗憾赫敏没在。”

    哈利点点头，但还是显得有些犹豫。

    “你也没办法吗，尤金？”

    “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尤金苦笑着摇了摇头，“城堡里有很多古老的魔法——就像赫敏能来男生宿舍，我们去不了女生宿舍一样，好像创始人们都觉得女生比男生可靠。”

    听他这么一说，哈利也只能作罢，科林又拿着相机四处拍了几张照片，包括那些逃走的蜘蛛，女生盥洗室的大门和墙上的字迹，三个人就在这里分了手。

    魔咒俱乐部上，弗立维教授在三层大声地为学生们介绍着一种石化咒的防御和破解方法，而尤金和塞德里克都没有听，而是在二层找到了一个隐蔽的书桌，相对而坐写着各自的笔记聊着天。

    很幸运的，因为没有在《霍格沃茨大事件》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没有人会来缠着尤金，如果留了，现在的他恐怕已经跟哈利，弗雷德和乔治一样，被一大堆学生围绕了。

    “你是说，你觉得是校内的人打开了密室？”

    塞德里克低头写着他的笔记，一边皱起了眉头。

    “多半如此，”尤金翻开了一本《十六世纪魔咒溯源》，“我们检查了通往校外的两条密道，并且设置了陷阱，但是它们都没有从外部打开的迹象。”

    “但是，那行字真的可信吗？”

    塞德里克犹豫着抬起头，却发现对面的尤金手按在书页上，正在阅读着书上的内容。

    “如果只是强力的石化魔咒，存在很多种可能性…墙壁上的字像是黑魔法，但是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学到，像是禁书区…”

    “禁书区不会存在这样的魔咒的，塞德里克。”

    尤金沾了沾羽毛笔，淡定地说道。

    “我更倾向于是学校里的某个人，受到了不该受到的某种引导——你想想，如果是校外的人，会知道谁才是‘泥巴种’而谁又不是吗——这又不是写在了人的脸上。”

    整个魔法界，并不存在界定纯血统，混血统和泥巴种的实际区别，这更像是一种社会认同。

    也就是说，没有魔咒可以勘测一个巫师或女巫的血统，因此血统论可以说是一种认知区别。

    尤金这么一说，塞德里克倒是迟疑着点了点头，如果说那个神秘的“继承人”并非来自外界，那么他袭击哑炮费尔奇的猫这件事倒是顺理成章——哑炮在很多保守派巫师看来和泥巴种与麻瓜一样糟糕，而霍格沃茨城堡中生活着上百只猫，都是学生们的宠物。

    今晚的魔咒俱乐部结束得很快，而珀西也依旧不理会尤金，独自很快离开了教室。尤金一个人行走在城堡的走廊里，突然心中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样，转过身来却谁也没有看到。

    在经过城堡七层走廊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到了什么人的对话，赶忙一个闪身躲进了拐角。

    月光投射进高大的窗子，他看到了两个长长的影子倒映在走廊中。

    “我想您应该明白我说的话，校长——很多特质，很多细节，越是高尚，克己的行为，就越是神秘。”

    说话的人是斯内普。咬文嚼字，斯内普低沉圆滑的嗓音听起来十分阴冷，诡秘。

    “神秘…而且耐人寻味，校长。个人观点，也许我是缺乏耐心，但是恐怕…”

    “你的确是有些缺乏耐心了，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听起来平淡，沉稳，却隐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恕我直言，校长，可他绝对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完美。”

    斯内普似乎还持有着不同的意见，冰冷地质疑道，一边加快了语速。

    “虚伪，傲慢…我不需要多灵敏的嗅觉就能察觉到——他一定是有着难以猜测的野心！那种独特的味道我自己的每个学生都有，简直就像是…”

    “并不是所有的推测和感觉都会成为现实，西弗勒斯，我们也总是应该牢记这一点，”邓布利多若无其事地再度打断了他，“分院帽认为他心中的勇气多于权谋，因此他才被分到了格兰芬多，不是吗？”

    “可董事会对此已经心生不满了——卢修斯…”

    “我也很清楚这一点，西弗勒斯，在校董之中，我这个老人比你还要多出来许多人脉——晚安，西弗勒斯，不要再担心和你无关的事了。”

    这一次，邓布利多的语气中带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斯内普咬咬牙，犹豫着却最终没有吭声，随着邓布利多一起离开了走廊。

    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尤金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他们是在议论自己吗，而如果是的话…

    尤金的右手悄然滑进了校服长袍兜里，摸了摸里面的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镜子——那是邓布利多在去年圣诞节时送给他的，任他怎么检查，上面都查不到任何一丝魔咒的痕迹，镜子也一直没有打开过。

    “你就是这样一直在探听别人的秘密吗？”

    一个稚嫩的，冰冷的嗓音吓了尤金一跳。

    他转过头，发现一个头戴巫师帽，金色长发，身材娇小的女孩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凝视着他，小脸上满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