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前程富贵路,会妨碍到你们李代桃僵篡位的大局,所以你们就在本宫回朝的路上派刺客行刺本宫,想要将本宫这块绊脚石踢开好给你们大开方便之门吗?”
周畅源本来就是准备半路将他结果掉的,虽然最后没能来得及动手,但也确实——
梁晋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为了铲除梁晋,好给假梁元轩的回归制造机会的。
假梁元轩心里一慌,下意识的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看身后台阶上站着的周畅源。
本以为周畅源该站出来说些什么的,可是对方就是稳稳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对眼前的局面半点也不担心。
并且此时天色还没大亮,他站的又高又远,这样的距离之下,假梁元轩甚至都看不见他脸上的具体表情,于是越发的心里没底。
因为御林军都被南阳侯和梁晋合伙给喝住了,他心里就急躁起来,再度出声反驳:“你不过一个后生晚辈,本宫犯得着针对你吗?要胡乱编排你也要拿出证据来。而且……若真是本宫容不下你,你今天又怎么还可能有机会站在这里?来人,还不给我拿下!今日是本宫的登基大典,若是耽误了吉时,有损将来的国运,谁也担待不起!”
新的君主继位,象征的是这个国家开始一段全新的征程,世人多迷信,对这些事还是很忌讳的。
御林军中又有人蠢蠢欲动。
南阳侯也有点急了。
梁晋眸光微微一闪,还要再说话时,忽听得远处半晌未置一词的周畅源开口。
他的声音冷漠又平缓,音调不高,却带着一种很诡异的稳健的力度悠悠的飘来:“还记得起事之前赐给你们的壮行酒吗?酒中有毒,午时之前不能服下解药就必死无疑。”
此言一出,在场的数百御林军,立时就骚动起来,全部慌了。
就是那替身都不可置信的霍的转头朝站在台阶上面的周畅源看去。
周畅源道:“今日是我南梁新帝的登基大典,容不得任何人捣乱破坏,你们身为御林军,自有保卫皇城并且护卫大典顺利进行的职责。马上给我把太孙拿下,其他的相关和无关人等全部就地格杀。只要大典顺利结束,我们的新皇就会赐予你们解药,你们这些人,也会成为救驾护国的功臣,每个人都有封赏。”
此言一出,那些御林军还没怎样,却是被堵在这院子里的那些朝臣中间一片哗然。
有人惊怒高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等都是朝廷命官,你是要连我们也一起……一起……”
他们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个人和他们的太子是都疯了吗?他们这里二三十个官员,最高的是二品大员,将他们堵在这广场上威逼恐吓不说,还一言不合就要将他们全部诛杀?
御林军也很是震惊于这样的一个命令。
周畅源却绝对不是个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的,完全无视了在场所有的反应,再度开口:“你们是被闯宫叛乱的梁晋一党所杀,朝廷也会给予你们的家人抚恤。”
不过就都些将死之人,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倒霉,好巧不巧的非要和梁晋前后脚进宫,正好被波及了。
周畅源的这番解释,自然也不是解释给这些将死之人听的,他依旧是说给那些御林军听的,告诉他们,就算他们杀了这些人也不需要他们负任何的责任。
一则是生死,一则是名利……
他这番作为,真是完好的诠释了何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配合他,一起剿灭梁晋一党,既能保命又能加官进爵;不肯——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条件一开,任何人都没的选。
下一刻,本来还略带迟疑的御林军中不知道是谁怒吼一声带了个头,随后下一刻,就疯了一样朝梁晋这些人砍杀过来。
也只是在顷刻之间,就已经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求生欲的趋势,让这些人尤为疯狂。
梁晋虽然对自己的安排也有信心,可也确实没有提前低估了周畅源心狠手辣的程度,他突然做得出来对上千人集体下毒的狠事,以至于牢牢地控制住了这些人,甚至能驱策他们为他拼命。
这样一来,拖延时间都拖延不得了。
他们只有几个,好在官员那边的人也算反应迅速,看到有同僚被杀之后,里面的几个武官也立刻意识到势单力薄很容易遭毒手,于是一边御敌一边护着剩下的官员一点点退到了梁晋主仆这边。
梁晋这边,好在是就连南阳侯本身都是有功夫底子的,除了他自己在紧盯着远处周畅源的一举一动暂时不能分心之外,所有有点功夫底子的人全都上了,众人围成一个圈,把他和另外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护在了中间。
梁晋虽然口才不错,不过这时候却知道多说无益,索性就闭了嘴,一边警惕的防范明枪暗箭,一边暗暗计算着时间,等着自己人前来救援。
时间在厮杀声里点点滴滴的流逝。
很快的,天幕也慢慢被拉来。
就在杨枫等人和几个武官都被斩的欺凌八落节节败退,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身后一门之隔的那两扇门板外面也响起了厮杀声。
周畅源留在外面的人不算多,也就两百余人,加上那些人并不知道被他下了毒,斗志也没那么高昂,被林昉和曲林带人一顿冲杀,很快就败逃的败逃,战死的战死。
只不过因为杨枫这边这些人寡不敌众,奋战的很是辛苦,不能分身过去开门,又费了点时间,后门的大门才被撞开。
一行人冲杀进来。
数百人的阵仗,无论是梁晋的人还是萧樾派过来的,都是选的身手不错的,一队人马杀进来,很快就将围剿梁晋的御林军给逼退到了里面的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