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牛儿看着疼惜,忍不住道:“休如此,我保管在正月十五前后把你们的亲人都救出围困,让他们平安无恙。”
四‘女’哪里肯信?都以为童牛儿说的是安慰她们的言语,仍旧都沉默着,各个面有戚容。童牛儿见了暗自咬牙,以为就算是用火烧京城这种狠毒到绝地的办法,就算是把诺大个京城都烧成一片白地,只要能救出剑阁四侠等人,叫四‘女’得展容颜,也都值得了。
童牛儿原本还没有多少胆量干这等断子绝孙的恶事,但此时他却下定决心要这么干了。因为他觉得事情已经‘逼’迫到这个地步,没有了可以回旋的余地,让他无从选择,只能如此了。
但想要这么干是一回事,真的干却又是另一回事。童牛儿一夜无眠,慢慢地把计划想得周全。同时也暗自惊讶自己真的是个作恶的天才,这么多的计算怎么一下子就能想得出来呢?转脸见被夜光笼罩的端木蕊的脸庞上仍旧一片哀戚,知道她的梦里也在挣扎,正为如何救出父亲和其他剑阁英雄而发愁呢。
剩下日子里童牛儿一直在忙碌,经常整晚都不回来睡。四‘女’见他如此,自然担心。但问起他,童牛儿却只是笑着,不肯说什么。
银若雪也很少能见到他,暗自觉得奇怪。近来两个人的关系虽然僵持,但目下大婚在即,正是忙碌的时候。银若雪偏偏又想着要把婚礼办得风光好看,来为自己和爹爹挣一份颜面出来,叫朝中有‘女’儿要嫁的都羡慕。此时找不见童牛儿,她岂能不着急?
再有肚子里的孩儿也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时刻提醒着银若雪,让她想着要把童牛儿紧紧地抓在手里,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不然孩儿生下来时,他这个该死的爹爹却没了踪影岂不是最糟糕的事?去向哪里给他再找个爹出来?
可童牛儿偏偏就不肯出现,把银若雪急得好不焦躁。无奈破例遣人去‘春’香院里问,得来的消息却说那里也没有童牛儿的踪影。银若雪听说如此,不禁恼得咬牙暗恨,却越加地纠结在“当初怎么就被他‘迷’‘惑’了心窍,肯一心一意地爱上他了呢?”这个问了自己无数次的问题上。但知道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这样任凭如何地向前走,没有了可以反悔的余地。同时也才知道‘女’儿在选择夫婿上其实都最马虎不过,只任凭着一时的喜好冲动左右着自己而铸下不能改变的大错。到最后‘弄’得满心苦涩,却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能自己吞咽。
这份委屈其实是最折磨人的,只因为一切都是自找,怨不得任何人,所以也无处发泄,只能和自己较劲。
雷怒海秉‘性’‘奸’猾,最擅长察言观‘色’。见‘女’儿常常闷闷不乐,不用问也能猜得出为了什么。有心让人教训一下童牛儿给‘女’儿出口恶气,但想着二人马上就要大婚,总不能让童牛儿带着伤去当那个新郎官吧?一旦传扬开去,别人说起来口舌轻巧,但听着又成何体统?还不都要怨怪自己这个岳父太过心狠手辣?
再有银若雪已经怀下了童牛儿的孩儿,怎么说都无法和银若雪分开了。自己还怎么去招惹?怎么招惹怕都是错的,怕都讨不来‘女’儿的欢心了。想到这里,雷怒海不禁再一次后悔当初不该过继个‘女’儿,要是个男孩,怎么会有这些麻烦和苦恼在?
他却不知这孩儿要是个不省心的,男‘女’都一样的要命,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但此时后悔却已经晚了,只能跟着她一起苦恼焦躁,却没个可奈何的办法想。
此时的剑阁已经被围困了十天到头。正如端木蕊所说,吃的倒还差些,因着储备充足,还不缺。就是喝的水越来越少,让众人头疼不已。
这剑阁山势险绝,正在高处。什么都好,唯有一样,就是水上不去,平时只能靠着人力下到半山的泉眼处去担。但此时的锦衣卫却在剑阁四周的泉眼里都投下剧毒将其污染,已经无法再饮用。多亏翁九和心细如发,早想到这一层,把偷回来的水先让喂养的禽畜喝,结果毒死几只正下蛋的母‘鸡’。众人见锦衣卫用心如此歹毒,竟使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都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翁九和知道此时的形势严峻,马虎不得,立刻把山寨里存的饮用水进行严格的管理和分配,不叫一滴被‘浪’费。同时暗暗地祈祷老天爷有眼,能降下一场大雪才好,救下这些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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