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和绿萍只得乖乖地走过去。
“公子想要听什么曲子?”
“捡你最拿手的吧。”
春桃低头想了想,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多出了一缕悲戚之色。
一旁的绿萍见状,连忙道:“那就给公子唱一段牡丹亭吧。”
李承道也不知道《牡丹亭》是个什么曲,自然不会反对。
绿萍水袖一甩,拿着架势咿咿呀呀地开唱起来。
春桃这时也已收拾好心绪,轻轻地拨弦,声音婉转。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著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雨香云片,才到梦儿边……”
两个小丫鬟送来酒菜,李承道捻起一粒花生米送入嘴里,一边听曲,一边轻轻咀嚼。
琵琶弹得怎么样,他不清楚,不过唱的小曲儿他是听懂了。
不说如痴如醉,至少对他而言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就在他端起酒杯,准备尝尝这个世界的酒精度数高不高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只听“铮”地一声,琵琶弦断了。
纤细的丝弦将春桃的右手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然而她却恍然未觉,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大门,眼中充满了恐惧,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着往后挪步,同时口中呢喃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李承道心里一惊,连忙朝着房门看去,只是在他的视野里,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春桃眼中的恐惧之色越发浓郁,一旁的绿萍被吓得够呛,上前扶着她道:“春桃你怎么啦?”
话音未落,春桃猛地浑身一颤,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随后她用力挣开绿萍的搀扶,力道之大,几乎是把绿萍给甩飞了出去,而她自己则一阵风似的冲出屋子,丰腴的身体轻飘飘地越过前方的栏杆,然后笔直地坠落而下。
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李承道才刚刚站起来,便听到“砰”的一道重物落地声。
随后,便是男人、女人的惊声尖叫从外面传来。
李承道破损的房门快步走到外面,扶着栏杆往下看去。
只见春桃静静地趴在楼下大厅中央,头颅却诡异地反折朝向上方,周围的丫鬟仆役惊恐地缩在角落里不敢上前。
殷红的鲜血从她七窍中溢出,染红了厚厚的地毯。
她的胸膛已经停止了起伏,但两眼却依然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李承道抬头望了望,依旧没看出什么异常。
但他清楚,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寻常。
好端端的弹着琵琶,突然就冲出门从二楼跳了下去。
就算是真的想寻死,也用不着这么仓促吧?
而且正常人来说,真要是想寻死,也不会选择从二楼跳下去,尤其是明知道楼下大厅还铺着厚地毯的情况下。
因为这点高度很难把人摔死。
再加上春桃冲出房门之前的种种诡异举动,李承道有理由相信——他不想查案,但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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