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呵,你找谁要证据去?”
祁氏尚未回答,只听黑暗之中响亮的一声。
“我!”
一个细长的人影从夜色中走出,慢慢地一步步走到昏黄的灯笼下面,那是一张黄瘦的脸。
“虹儿?”
花正秀诧异地瞪大了眼,却又瞳孔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要干什么?”
孟氏也缩在一边,愣愣地望着身形直得像根铁棍子般的虹儿,低低的目光之中露出警觉与害怕,完全没有了先前笃定的得意。
“哼,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先前那个娇羞的丫鬟不见了,虹儿像突然换了一张脸,变得相当无情。
花正秀耷拉着脑袋,他似乎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但孟氏不一样,她上前搂住虹儿,婉转哀求:“我说过会给你银子补偿,我给你的银子自然不会比她少,你且跟我回去,十两?二十两!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五十两,你给不给?一百两,你给不给?”
虹儿接连反问两遍,激动得面红耳赤,连头上的发髻都像要摇晃下来似地。
孟氏惊讶地倒退两步,像是很伤心的样子:“虹儿,你想想看,她还有未来吗?爷根本不理睬她,她只是挂名的奶奶,一个空头衔,爷信谁,都不会信她!”
虹儿抹着眼泪,半晌冷笑抬眼:“你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要小看爷的妒忌心。”
此言一出,孟氏整个瘫软了。
非晚站在暗处,不由连连点头。
她前面不能理解,花正秀是十足的颜控,可竟然能够接受孟姨娘的那个丫鬟?
她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丫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那天问了祁氏才知道,那个叫虹儿的丫鬟居然天生带着体香。
证实了这个猜测,非晚就请贾医生帮忙配了药粉,让祁氏想办法混进虹儿的饭食里,把虹儿的体香化解掉了。
然后,虹儿就被拒绝了。
据说花正秀还吐了。
虹儿的自尊深受打击,又伤心又绝望。
此时祁氏拿出金钱买通,虹儿毫不犹豫地背叛了孟姨娘和花正秀。
女人的报复心,令人刮目相看。
“花大爷的东西在你房里,你的东西,在花大爷屋里,要证据吗?我就是证据!”
虹儿目光决绝,眼泪洗不掉被人抛弃的苦涩。
孟氏颤抖着问祁氏:“你到底要干什么?”
“把我的三百两银子,吐出来!”
祁氏迸发出仇恨的眼神。
“我哪来的银子?”花正秀立刻反问,“我说了会还的,但眼下我一时拿不出啊。”
祁氏微笑,朝周围打量了一圈:“这种植花草虽然有赚,怎比得过前院书房的油水?”
“你!”
花正秀面色一黄。
“你什么你?还,还是不还?你选一个。”
祁氏冷酷地问。
非晚听着,都笑了。
这花园子太大,先前被烧毁几处,地方又都不小,瞧着焦黑一片,荒凉枯败,因而元宵节刚过,花如雪便安排人采办种植花草。
可花如雪性子抠门,对花花草草本就兴趣不大,必定一切从俭,从南边仍然种植粉色芦苇看来,这是趟清水差事,花正秀从中捞不到太多的油水。
但相比之下,西凉纪的前院书房却是门面,用来接待亲友,商谈事情,不说捞钱,就是修屋子的本钱,必定远超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