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愿意纳她为妾,她福份算不浅了。你信不信,到时我都不需要开口,只消勾勾手指,她就千肯万肯的了。”
白袍年轻人轻嘲:“不消四五年之后,现如今你便去试试,看她答应不答应?”
“去就去!”
那人竟不经挑,大拇指威风地朝后指了指:“走!”
白袍年轻人愕然:“你还动真格的了?”
那人转身往回走,竟步履飞快,白袍年轻人在后面喊都喊不听。
非晚心下焦急,师兄要带姐姐来赏桃花,难不成他们已经到了?心中想着,脚下急急地跟了过去。
果然没走几步,便看见西凉娴正步上平桥,悠然朝这边走来,身旁只有凛儿服侍,却不见叶倾淮的身影。
那被称赵大的人上前,竟将西凉娴拦下:“西凉大姑娘,真是幸会!”
西凉娴登时举团扇遮了半面,不悦地微微颦眉:“我不认得你。”
“慌什么?我是长宁侯府的赵宽,请借一步说话。”
赵宽一脸傲气,转眼又涎笑,那色迷迷的样子,很招人的巴掌。
果然西凉娴凤眸微瞋,不客气地回答:“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便要挪步绕开赵宽与那白袍男子,不料赵宽却无赖地双手一伸,又给拦下了。
赵宽大约全没有想到西凉娴会拒绝,不由斜着眼上下打量她,仿佛在对商品估值几何。
“我长宁侯府比你嘉楚伯府爵位可是只高不低,我这是给你面子,你不懂么?”
语气也冷硬下来。
西凉娴冷嗤:“这位公子,你长宁侯府与我伯府素无往来,我根本不认得你。你拦下我不合适!”
“呵呵,你还装的一本正经的。”
西凉娴登时涨红了脸,又急又怒:“你什么意思?”
“似你这般被人扔掉的贱货,我看得上你,就是你的福分,人家现在对你甩都不甩你一眼吧?”
赵宽似被激怒了,脸板得像风干的浆糊。
她歪着脑袋打量自家的姐姐,样貌虽然秀气,却算不得人间绝色,坐着看起来温婉贤淑,一动就本性毕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一点就炸的脾气,非晚实在想象不出来,日后得替姐姐寻个什么样的夫君,才能让她继续过得与在爹娘跟前一般恣意幸福,避免前世的悲惨下场。
这一瞬间,非晚觉得自己的肩膀又往下沉重了几分。
“有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也不知哪里钻出来的,竟敢背后非议老太太,恰好教我们大姑奶奶听见了,就把人叫来萱晖堂,一顿发作,方才罚跪了半日,眼下正挨板子哩。”
“大姐姐也来家了么?”西凉娴目光盈盈地望着陆十媳妇,十分期盼得到肯定的答复。
果然陆十媳妇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可不是?大姑奶奶常常来家。”
说罢,便催她们进去。
进了院门,只见那边太湖石下面,条凳上按着一个丫头,手脚用麻绳绑了,旁边站着一个粗使婆子,正拿板子往那丫头背后重重敲打,那丫头嘴里塞着布条,堵得发不出声音,只呜呜地求饶,也没有用。
那丫头的脸侧过来,非晚匆匆瞥了眼,却不认得,于是使眼色给身旁的红叶,红叶会意,慢慢落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