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非晚却暗暗发急,远处李丰几个依旧在摇头。
昨日,她分明故意让季苒上街,令钱郎中得以惊鸿一瞥,并透露季苒的身世……
难道火候没拿捏好?
“这下糟糕了!”
然而回应她的,是又一个果断拉高的声音:“三十万两!”
两岸齐齐发出倒抽凉气之声:“什么?”
“谁这么有钱?是谁?”有人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非晚愣了下,这清甜的嗓音怎么有些耳熟?
像是就在自己身边!
她一时忘记了焦急,讶异地转过脸去,却见西凉娴的脸憋得通红,目光闪亮,直勾勾地望着画舫上的玄袍少年。
手中还拈着枝“胭脂泪”,一把一把狠狠往下揪着花瓣,那枝芍药几乎秃了头,只剩下鲜黄的花蕊,沾了一手的鹅黄。
细看又见西凉娴眸中轻漾泪光,贝齿咬着红唇,似羞恼至极。
非晚震惊,最后的数字是姐姐报出的!
非晚心中登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难道坐在画舫上的不是季苒?
是月西和!
非晚腾地朝画舫望去,果然那蒙面的少年目光微动,朝这边瞥了一眼,然后慵懒地放下长直的腿,悠然起身。
就在众人以为他即将揭开面纱示人之时,那少年将酒壶随手一扔,“啪嗒”,酒壶碎裂,他突然纵身跃上栏杆,脚尖轻轻一点,竟轻盈地朝岸边飞来。
眨眼之间,已到跟前。
“想得到我?”他低头,目光放纵,凝视着西凉娴。
“你疯了吗,竟把自己卖了?”西凉娴倔强地仰起脸,眸色通红,死死地瞪着他。
月西和仿佛在笑,面纱滑下了些,露出眼角那颗小小的红痣。
“这位娇滴滴的爷,从今往后,却奴就是你的人了。”
他忽然贴近西凉娴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还带微醺的酒意。
西凉娴身子微微一颤,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非晚气得瞪大了眼,什么情况?
这厮竟当街公然挑逗姐姐!
“姐姐,他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西凉娴望着月西和飘然远去的身影,面对非晚气急败坏的追问,不由凄惶躲闪,不知如何回答。
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对月西和死心。
以至那些日子在月府,她对他冷淡至极。
那天偷偷进入皇宫,不意听到月西和与颖贵妃的谈话,才得知颖贵妃因为吃醋,便要谋害自己,不料却误伤非晚。
她心中既自责,又害怕,不想再因为自己让非晚再受无妄之灾,可却又止不住黯然伤心,原来月西和到处留情,那自己又算什么?
自那之后,对月西和她都是避而不见。
可今夜,再想不到月西和耍酒疯,竟要卖掉他自己!
“我、小晚,我不是有意的。”西凉娴自己也不知道,缘何会鬼使神差喊出三十万两买下他。
“他这是故意来捣乱的,姐,你可别上当呀。”
非晚用力拧着袖中折扇,姐姐不知道,她知道!
月西和说完话走开时,眼底那抹得意,可没逃过她雪亮的眼睛,他还故意蹭了下姐姐。
哼,
非晚恼火地想,姐姐心思单纯,偏摊上月西和那妖孽中的妖孽,非给他弄走不可!
“诸位大人,这位才是摇情!”前方画舫上,又传来老鸨惊喜的喊声。
“那方才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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